只见她低头呡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气定神闲地问:“什么事啊?” 傅凉微探身小声地说:“其实贺清时是我表哥,他外婆和我外婆是亲姐妹。咱们一直住的这套房子也是他买的。这两年是他让我看着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霍初雪的反应。谁知这人无比淡定,脸上不见任何惊讶的神色。 心理素质这么好,这么淡定啊? 霍初雪微微垂着脑袋,长发自然掉落,有几缕擦过脸颊,痒痒的。 她搅着杯子里浓郁的咖啡,醇香扑鼻。静静地听完,方缓缓抬头,“微微,我已经知道了。” 傅凉微:“……” “什么?!”傅凉微惊叫出声,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 “就在我搬家那天,我无意中翻出了房产证。” 傅凉微:“……” “好啊霍初雪!你早就知道了还装作不知情,害我每天都在愧疚,瞒了你这么久。”傅凉微嗷嗷大叫,愤懑不平。 “我就是要看看你和贺清时谁会主动告诉我。” 傅凉微:“……” “肯定是我,我表哥那个闷葫芦,哪怕私下为你做得再多,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还有什么?” “多了去了,你自己慢慢去感受吧。”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傅凉微如释重负,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看着霍初雪,轻声细语,“贺清时的前妻我很多年前见过一面,是个很温婉贤淑的女人。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并不适合他。” 她弯唇轻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吗?” 霍初雪微微抬眸,“难道不是看房那天?” “当然不是!”傅凉微猛地摇头,慢悠悠吐出话来:“小晴天满月那天,我见过你。” 霍初雪:“……” “怎么可能!”霍初雪不敢相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都是陌生的客人,你哪里都能认得全。” “我当时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啊,可你们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单纯。” 霍初雪:“……” “所以,兰姨前不久来梵于参加婚礼是……”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这茬。 傅凉微:“没错,是我堂姐结婚。” 难怪兰姨来梵于那几天她一直见不到傅凉微。一切都有了解释。 傅凉微慵懒地坐着,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手机后盖,有些许发热。 她娓娓道来,姿态无比放松,“我当时见到你,你很年轻,很漂亮,张扬热烈,甚至有些闹腾。而我表哥他喜静,低调,古板生硬,可以说非常无趣。你们一点都不合适。后面经过接触我才发现,你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哪种人?” “枷锁太重,不能随心所欲。可一旦认定一个人,就绝不回头,甘愿付出,哪怕看不到结果。”傅凉微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微笑,“无论如何,你要幸福!” *** 三年没回来,一走出机场,满城肃杀凛冽的妖风直逼而来。 天阴郁得厉害,乌云压顶。远处高楼大厦化作一帧漂浮不定的剪影,微微浮现在城市上方。 云层一动,似乎整座城市都会跟着漂移。 一切依旧那么熟悉,全然没有陌生感,一直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两人最先去见了霍广源和谢明柔。 见到贺清时,霍大厨不见得多热络,倒也没有冷眼相待,故意刁难。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温馨自然。 一切都很顺利,霍广源和谢明柔不做任何反对。 领证的日子没刻意挑,找了个工作日,民政局有人给盖章就行。 两人对于这些都比较随意,不讲究迷信,非得挑个黄道吉日。 当天领证的人并不多,流程也快,一下子就拿到了红本本。 走出民政局,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如柳絮飞扬。 这是青陵2019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最是惹人兴奋。 霍初雪伸手去接,那些小东西落入她手心,一下子就化作晶莹的雪水,寻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 贺清时撑开伞,将她揽入怀里,“走吧贺太太,带你去个地方。” 霍初雪紧挨着他,好奇道:“去哪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