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还有,自重生以来,她就从来没有为自己以后打算过。她既不曾想过要去找沈明旸报仇,也没有想过要找六哥认亲,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活过来了。那她以后,还是这样懵懵懂懂吗?她就在段琛身边一辈子当个小宫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别人身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夜回去之后,自然又是一夜无梦。 崔粲然照着昨天晚上一般继续吐纳,等到第二日天差不多擦亮的时候又起床,将昨天的事情在今天又做了一遍。 才两天,她就觉得烦得不得了。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昨天晚上又情绪波动,心情不太好,再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就更加烦闷了。连带着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还好,鹤唳园里没什么事情要做。她干脆搬了个小凳子,双手托腮地坐在廊下,看红豆跟梅蕊做针线。 小安子作为园子里唯一的一个太监,早就跟着段琛一起去上学去了。说来也好笑,快二十岁的人还要天天去上学,跟七八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但崔粲然却清楚,这是段琛唯一可以正大光明接触外界的途径了,也怪不得他这样珍惜。 沈明旸的子嗣都不大,但他还有几个年龄偏小的弟弟妹妹。女孩子还没有出嫁,男孩子也没到出宫开府的年纪,所以宫里也就专门请了先生过来跟这些皇子皇孙们上课。怕他们寂寞,觉得不好玩,又专门在三品以上的大臣家中挑选了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送入皇宫中,一并学习。 段琛也算在这里面,和他一样还有其他几位质子,也在其中。不用想也知道,因为身份特殊,段琛这日子,恐怕并不好过。不过他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也是,换成崔粲然,她也不会在跟下人们提她的伤痛,这样不是凭白让人看不起么? 不过,仅从段琛那张脸上,还真的看不出来什么来。要么是他不在意,要么就是他心机深沉,都记着。 凭崔粲然这两天对段琛的了解,她觉得应该是前者吧。 大概是她的无聊太过明显,一旁忙着拆线的梅蕊也看不过去了,对她说道,“涟漪,你的女红是最好的,往日里世子的穿戴都是你做的,今日恐怕也要你来做才行哦。我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红豆女红又不行,你来吧。”说着就把手里的拆好的线递给崔粲然。 看见梅蕊递过来的绣线,崔粲然觉得自己脑仁抽了抽。她原本性子就比较毛躁,以前她爹娘为了磨她性子,没少让她练字练女红,这笔墨和绣线是费了不少,崔粲然的字和女红也大有长进,但那性子,却是半点儿都没给磨平,该火爆还是火爆,该毛躁还是毛躁。 但她爹娘并没有就此放弃啊。崔世安和他夫人王氏坚持认为,崔粲然性格没变是因为功夫不到家,一旦功夫到了,她铁定能从现在这副样子变成一个标准的淑女,就跟梅若华一样。 如果不提梅若华还好,一提梅若华崔粲然就不干了。她堂堂崔家大小姐,凭什么要向那个丑女人靠拢啊?可是往常生怕她冷了饿了的崔家二老这一次并没有听她的。任何朝代对女子的要求都颇为苛刻,当朝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也没听说过哪家小姐一点儿女红都不会。女子在女红上的造诣,往往成为评判她是否贤惠的标准——虽然这二者根本就没什么直接联系。 崔粲然就这样被她父母强压着学了好久的女红,怕她偷懒不练,王氏还专门找了嬷嬷盯着她,让她半点儿假都做不得。 可想而知,天生就比较叛逆的崔粲然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学了那么久的女红之后,见到女红的直接反应就是——头疼。 她这会儿是真的头疼。不仅是因为看到梅蕊递过来的绣线,更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跟段琛做衣服。他谁啊?当年她和沈明旸感情最好那会儿她才给沈明旸绣过几个荷包,把沈明旸高兴了好多天,这段琛,谁啊?凭什么要给他做衣服啊?她的女红,很贵的好不好?有市无价的好不好? 梅蕊的手拿起来就没放下,崔粲然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了过来。唉,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概是老天爷也帮她吧,刚刚动了两针,园子门口就传来小安子一阵大呼小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来人——涟漪姐姐,涟漪姐姐快过来啊——” “叫什么?来了。”崔粲然连忙放下针线,朝门口走去,“怎么了?怎么了?”她快步走到园子门口,就看见小安子背着段琛,那张憨厚的脸上一半是血一半是眼泪。 看见崔粲然过来了,小安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哇哇地哭了起来,“涟漪姐姐……呜呜呜……涟漪姐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