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谈得来些。其他那些人,认为我是门阀子弟,起初还来巴结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来了。他们也不喜欢阿琛,但是阿琛一向低调,就算被他们欺负了去,只要不太过分,一般都忍了下来。他们都不喜欢我们两个,我们又不像那些质子那样对他们赶着去巴结,所以他们就开始排挤疏远我们了。” 哦,原来是两个受气包。难兄难弟的,难怪感情好。这朝廷上上下下都是明眼人。崔家和王家是姻亲,两家都在沈明旸的造反大业中担任过重要角色,但是崔家那个独苗崔榭玉在沈明旸登基之后非但没有领到什么实职,反而被边缘化了。崔家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向远离朝政的王家? 沈明旸削弱门阀的态度如此坚定,身为他的臣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群拜高踩低的货色,看到沈明旸有意削弱门阀,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子女跟王家子弟有太多牵连。王琅被排挤,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这些都明白,但崔粲然还是忍不住想骂人。这沈明旸如今的朝廷里面,收容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啊?宫学先生遇上学生打架自己先撤了;这些王子皇孙们,家长平日里都在教他们怎么欺负人吗?还有那个孙三小姐,如果她猜得没错,岐伯侯府应当是后来才封的吧?她就说嘛,这种突然起来的暴发户,怎么会教女儿呢? 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沈明旸如今的臣子们连“齐家”都做不到,如何帮助沈明“治国平天下”呢?他身为皇帝,难道对这些都一无所觉吗? 崔粲然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沈明旸,一边转过头朝王琅微笑道,“奴婢还要多谢王公子帮忙斡旋了。” 王琅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哪里帮上了什么忙?真要帮得上忙,阿琛也不用被人打了。” 崔粲然在心里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只不过她本来也就是说句客套话,没想到这王琅还当真了。 这王琅,从小到大的实诚劲儿,还是没有变呢。 真是有点儿怀念…… 两人正在说话间,前面却缓缓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鹤唳园已经到了。 崔粲然赶紧小跑过去,跟在沈明旸后面,和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鹤唳园。 小泉子早已经请了太医过来,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诊治完毕。段琛额头上的伤已经被人重新包扎过了,人还是没有醒,惨白着一张脸,在幽暗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见沈明旸过来了,那两个人太医连忙跪倒,口中山呼万岁。 红豆和小安子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有点儿害怕,红豆还忍不住朝崔粲然身边靠了靠。她拉过红豆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小姑娘这才稍微好了点儿。 沈明旸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对那两个太医问道,“世子如何?” “回陛下,世子并无大碍。”其中那个年老的说道,“虽然额头上伤口很大,但所幸并未伤及要害,世子昏迷,是因为失血太多,往后好好将养便是。他年岁尚轻,又一向强壮,想要恢复如初,并非难事。” 沈明旸垂眸看了地上的两个太医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世子身上可有其他伤痕?” 崔粲然看到那两个太医身子明显一顿,其中那个年老的连忙跟沈明旸拜了拜,说道,“确有其他伤痕,且都是新出的拳脚外伤,并未伤及五脏六腑,陛下不必忧心。” 沈明旸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朕忧心什么?该忧心的是你们才对。段世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看你们也不用再留着脑袋过年了,跟他一起陪葬了便是。” 能够在宫里行走的太医,肯定不是愣头青。段琛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就是只看沈明旸带了什么人进来便可以猜到一二。段琛不过是个小国质子,但打他的人却都是当朝权贵的子女,为了一个段琛得罪权贵,傻子都知道划不来。这太医本来想就这样抹过去,替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头遮掩一二,没想到沈明旸却不肯。 唉,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段琛被打得那么惨,这些罪魁祸首不过被罚回去反省而已。不知道段琛醒过来之后,会有多心塞。 她这边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