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啊!她平生最大的死敌。她的情敌呢,她为什么要夸她? 很显然,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崔粲然两眼一睁就开始编瞎话啊,“那是我之前不知道嘛,我以为昭烈皇后骄纵人性,谁知后来才晓得她深明大义,简直是女子楷模,那当然要夸她了。” “既然是女子楷模,那我喜欢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段琛看她,“你为什么那么反对呢?” 崔粲然又是一阵语塞。 呆了半晌才说道,“她是你仇人。” 好吧,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段琛拿起书,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崔粲然知道他这是在赶人了,也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劝回来,想要打消段琛对崔粲然的念想,只能徐徐图之。于是站起身来,走到桌案旁边,拿了托盘,走了出去。 如果说被分到鹤唳园还有什么好处的话,可能也就只有主子不多事一条了吧。 段琛生病之后就一直呆在屋子里没出去过,崔粲然也不想去打扰他,乐得清闲。坐在院子里看梅蕊和红豆做针线,听小安子口齿不清地讲些出去见到的他以为的趣事,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吃了晚饭,崔粲然早早地和红豆梅蕊告了别。如今段琛生病,都是小安子在那边值夜,她也不用过去。 见时间还早,她又盘腿坐到了床上开始打坐。刚刚重生了才几天,效果肯定不明显,不过,反正没事嘛,闲着也是闲着了。 就在她让气脉在全身运行满了第三遍的时候,她后面的墙,突然传来小小的敲击声。 开始崔粲然还没发现,但是那敲击声很有规律,三下轻三下重,像是暗号一样,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警觉了起来。 鹤唳园本身就偏僻,身为宫女的涟漪肯定不能住在好点儿地方。事实上,她屋子的正背面就是一片荒地,那边的宫室早已荒废,平素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加上这里又是皇宫,也不会有什么大型动物。如今听见这样的敲击声,说明不是偶然。 这个涟漪看上去都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呢。 她呆在南疆世子身边,是偶然还是有其他什么计较呢? 没有见到人,崔粲然无法判断。她转过身,靠在墙上,学着墙后面那个人一样,轻轻敲了六下墙面,三轻三重。然后下床,走到床头的梳妆台前面,拉开抽屉,将里面一支长钗别在了头上,朝外面走了去。 此刻四下无人,一片静谧,连虫鸣都听不见。鹤唳园中一片黑暗,好像被人用一团墨水牢牢地裹在其中,突破不得。 崔粲然走到后门,那里少有人来,一片荒草长得茂盛,几乎有半人高。在这一片荒草之中,站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崔粲然借着月光看了看,光线微弱,看不见脸,但从剪影上看去,好像是个宫女模样的人。 见她走过来,那个人跺了跺脚,娇声道,“你怎么才来。”声音柔弱,果然是个女孩子。 崔粲然没有做声,只是看这个宫女呼吸粗浅,好像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心立刻放下了大半。她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没听见。” 那人似乎不太愉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声音有点儿大,崔粲然赶紧朝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声音小点儿。她果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段世子生病了,怎么样了?” 来打听段琛的?可是听上去……有点儿怪的样子,不像是在关心他的身体情况,但却又来问…… 崔粲然说道,“不是生病,是被人给打了。” “啊?”对方也惊讶了,“他堂堂一国世子,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崔粲然默然无语。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真想冲上去握住来人的肩膀,好好地摇醒她。 她知不知道段琛这个世子其实没什么用处啊?除了让他不饿死不冻死之外,过得还没有一般人好。能在这皇宫里行走的,都有背景,无论大小,段琛一个都惹不起。 顿了半晌,崔粲然才慢慢说道,“是宫学里的几个少爷公子。”她将情况大概跟那个女孩子讲了一遍,那个女孩子立刻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孙清池!仗着曾经陛下夸过她像昭烈皇后,她就到处作威作福。人家段世子根本就不喜欢她,还非要贴上去。真是不要脸!明明以前还想着进宫服侍陛下的,被拒绝了就去找段世子,她还能在水性杨花一点儿吗?” 啊?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像争风吃醋呢?这个小宫女,也喜欢段琛?但是能这样说岐伯侯府家小姐的人,会是一个小宫女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崔粲然默默地听那个宫女将孙三小姐骂了一通,等她骂不出什么新词出来了,她才拉起崔粲然的手问道,“那,段世子,现在怎么样了?” 手掌细腻温热,不像是干粗活的人,想来应该是哪个宫妃身边比较得力的宫女的——但是一个宫女怎么会喜欢上段琛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