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忠,上一世便是他身故之后,这一家三口被程氏撵出府去,也不忘了年年为他上坟,黄纸奖饭的祭奠。 这样的人,他自然要用,还要大大的赏。赏给所有人看,效忠他顾二少,是有好处的。 程氏在西府把持中馈多年,府中人多是听她的吩咐,可用之人不多。但程氏待下严苛,并无驭人之道,他要将这些人一点点收拢回来,架空了这程氏。 再一则,顾家这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又要维持体面,官库里着实算不上充裕。顾思杳虽为顾家二少,要用钱却也先得问过程氏。 他筹谋之事,需用大笔银钱,要从官中拿,一则府中耗费不起,父亲是个守成之人,没有这样的胆魄;二来还要受那程氏的制约,还不如自己赚钱使用来的自在痛快。 一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重生回来,他多的是赚钱的法子。 便在此刻,就见先前吩咐打探消息的小厮鹤影,快步进来。 鹤影是家生子,是先前服侍顾思杳的老仆的孙儿。那老仆已于去年告了老,荐了自己这孙儿上来。鹤影虽不及方家母子那般死忠,却也是可用之人。 如今顾思杳紧要事便托付方家,不紧要的事就交代鹤影。至于程氏塞来的人,除了扫地烧水,收拾院子,别的事便一概不让他们沾手了。 鹤影经了通传,进来报说道:“回二爷,已经打探明白了。侯府那边的大少奶奶要打发了一个通房,因那通房是老太太房里出去的人,故而派人问老太太一声。” 顾思杳闻言,不由剑眉微挑,她这性子和记忆之中,好似有些不大一样? 敛下思绪,顾思杳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鹤影答道:“问了老太太房里的秋鹃姐姐,听说似乎是因为那通房说话很不好,顶撞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不想留她服侍了,就要打发她出门。只是又听闻那通房在大奶奶跟前求了许久,打死不肯出门。大少奶奶心软,就又留下她了。”他素来知晓二少爷的脾气,便将这些事情打听了个清楚,方才回来。 顾思杳听了这消息,心中微微生出些疑窦。 上一世,她在洞幽居足足安静了一年方才生出些动静,且从未听闻有此事发生。今生,她才不过嫁进顾家两月而已。 然而,她依然很聪明。看清了形势,便要快刀斩乱麻的先打发了屋里的麻烦。如画虽是顾王氏手里出来的人,但顾念初既已死了,她就只是个无甚用处的下人。不守规矩,忤逆正房,打发了是情理之中。何况,此时的如画,还仅仅只是个通房,并没有和李姨娘勾连上,收拾起来也无人会阻拦。如画这样的通房都险些被处置了,又何况以下的人?如画出不出去都已无关紧要,倒还彰显了她的仁慈。这般震慑之下,洞幽居中的下人只怕再没人敢小看了她。 顾思杳知道,姜红菱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上一世,她身单力薄,早早死了丈夫,又没有势力强大的娘家做靠山,仅凭着一己之力,左右周旋,也维持住了顾家大少奶奶的体面。只是最终,却横死在了顾家长辈的手中。 她坚毅聪慧,妩媚艳丽。前世,他只在西林寺外远远的看过她一眼,只这一次他便再也挪不开眼。她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今生,他是不会再错过了。 顾思杳双拳微握,向鹤影吩咐道:“自南边带来的鲥鱼还剩几条,你去吩咐厨房的王嫂。就说鲥鱼放不住,都劈成窄块儿,用酒糟起来。”鹤影答应了,搔了搔头,又忍不住问道:“二爷,鲥鱼这东西可是天下至鲜。小的曾听人说起,这样的东西,就是要吃个原汁原味。做成酒糟的,岂不糟蹋了?若是怕搁不住,就这两日全吃了不好?”顾思杳不为所动,亦不多言,只是道了一声:“去就是了。”鹤影不知其故,也就一头雾水的传话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程氏惦记着那鲥鱼,便使人去厨房吩咐蒸一条来吃。却听厨房的回话,少爷的吩咐,余下的鲥鱼全做了酒糟,封在坛子里,眼下是吃不得了。程氏气的头顶冒烟,又不好为了口吃食跟小辈争执,近来又有一桩心事,更不好得罪了他,只好作罢。 第19章 延寿堂 吃过了午饭,姜红菱便回屋中午休去了。 再醒来时,却见屋中一片昏暗,窗纱外头也不甚明亮。她坐起身来,乌亮的发丝滑落在肩上,衬着那光润的肌肤越发的白皙柔嫩。 春睡乍醒,明亮的眸子里仿若含了一汪秋水,月白色绢丝亵衣亵裤裹着玲珑的身段,隐隐透着其下玉骨冰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