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菱这方知晓,这对男女便是章梓君的姨家表弟妹。 那少女对她这表哥甚有情意,远远的见他同一少妇装扮的女子说话,便连忙跑了过来。听了章梓君的言语,便将姜红菱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表哥看这妇人的眼神似有痴迷之意,连着自己亲哥哥也一脸惊艳之情,不觉一脸不屑,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一个寡妇!” 她这话音虽小,却依旧传进了姜红菱耳中。 姜红菱听闻章梓君言说这是他姨家表妹,又想及上一世的事情,料来这对男女之间有些纠葛。此事同她无干,她也不想无端扯入是非之中,也只当不曾听到,向着还在放风筝的顾婉与宋明轩扬声:“婉姐儿,宋公子,若是累了,咱们就寻太太她们去。” 顾婉跑了片刻功夫,出了一身香汗,此刻倒也微微有些疲倦。听了嫂子的言语,同着宋明轩一道走上前来,正要说些什么,一眼看见那少女,不觉张口道:“刘玉燕,你怎么在这儿?” 那名唤刘玉燕的少女见了顾婉,脸色更是难看,冷笑了一声:“这儿又不是你顾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姜红菱见这两个少女竟起了口角,微微不解。顾婉走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臂,口中说道:“嫂子,咱们走。” 姜红菱看她一脸愤愤之态,更不知是何故,便低声问询。顾婉听她问起,神色却有些不安,嗫嚅了半晌,还是说道:“她就是之前退了我哥哥亲事的那个。” 姜红菱听了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原来这刘玉燕,就是当初因顾念初病重,退了亲的刘家女儿。 刘玉燕见她当面揭了自己的底,索性张口斥道:“你哥哥是个短命鬼,我不退亲,莫不是过去当寡妇?!你哥哥没福,还要拖累我么?!” 顾婉听她辱及兄长,一张小脸气的蜡黄,回嘴道:“你骂谁短命鬼?!” 刘玉燕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现成的一个寡妇就在这儿放着呢!” 顾婉口拙,又不似她这般尖酸刻薄,怎样毒辣的言语都能说出口来,一时竟被她噎的哑口无言。 姜红菱于顾念初并无一毫情意,也不大在意这个前未婚妻,只是听她张口闭口的短命鬼、寡妇,辱人太甚,神色微冷,张口淡淡说道:“其时先夫病重,刘姑娘要退亲,也是人之常情。然而我夫家并不曾亏欠你什么,你要退亲也并未拦着不许,退亲之后也未指责过你家一分一毫。如今你辱没故人,却是何故?这满口的短命鬼,便是你刘家的教养么?刘姑娘这般言辞,哪里像个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却像个市井之中的无赖泼妇。” 那刘玉燕打小被家中惯坏了,性情骄纵跋扈,从来只有她骂人,哪里有人敢骂她?今日却被姜红菱当面斥责为市井泼妇,又是当着心上人的面,顿时气血上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张口斥道:“你、你说什么?!哪个是泼妇?!姜氏,你嫁的是我不要的男人!什么江州第一美人,到头来还不是守寡?!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姜红菱却是轻轻一笑,说道:“守寡不守寡,是我自己的日子,同刘姑娘无干。至于这江州第一美人的名号,那是大伙叫出来的。大伙爱叫,与我有什么相干?刘姑娘既不愿听,就到城里去,逢人挨个儿告诉,叫大伙改了口,缀上你刘姑娘的名字就是。” 刘玉燕被她这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偏生章梓君呵斥道:“表妹,你满口胡言些什么?!还不快向红……顾夫人赔礼?!”连她亲生哥哥亦也说道:“妹妹,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说话?”转而又向姜红菱躬身作揖:“顾夫人,我这妹妹自小被家中宠坏了,有口无心,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刘玉燕眼见如此,又被心上人当面呵斥,又羞又气,又酸又妒,哭哭啼啼道:“你们怎么都向着她?!”话音才落,顿足扭身跑远了。 章梓君同那刘公子眼见她跑开,虽有家人跟随,倒恐她出事,只得向姜红菱匆匆赔礼告辞。章梓君临行之际,深深望了一眼姜红菱,方才迈步离去。 顾婉气冲冲道:“这刘玉燕当真是不知所谓,我们家里哪里得罪了她?她要退亲,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恶言恶语。”姜红菱心里倒猜到些许,但当着小姑子的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