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中,问道:“在家做些什么?”言语着,就低头要去啄吻那桃腮。 姜红菱却将头一转,躲了开去,没有言语。略顿了顿,竟挣脱出去。 顾思杳碰了个软钉子,微有不解,追问了几句,姜红菱却只是不说话。无奈之下,他转而问如锦道:“你们奶奶怎么了?” 如锦看了姜红菱一眼,不敢言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顾思杳便拉着姜红菱在榻边坐了,握了她的手,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红菱穿着一件熟罗单衫,下头没穿裙子,湖绿色绸缎裤子下,露出一截白腻的脚踝,一双小巧秀美的双足就踩在绣花拖鞋之中。 她面上无喜无怒,只是淡淡的。 顾思杳心中越发慌了,搂紧了她的腰肢,低声问道:“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便告诉我。别这样默不作声,我心中没底。” 姜红菱这才说道:“二爷,不是我要调唆你们兄妹关系,只是今日这件事……”话至此处,她却又住了,停了停转而问道:“四姑娘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顾思杳顿时脸色一凛,沉声问道:“她做了什么?” 姜红菱双眸下垂,面淡如水,将今日秫香楼中发生之事娓娓讲来,临末又说道:“我也不想说什么四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之类没意思的话。凭如雪招认的供词,她是蓄意如此。她也深知这般作为的后果。她是你的妹妹,如何处置我不去管你,我也不逼你。只是我不明白,四姑娘到底为何这般憎恶于我?竟恨不得要我死?二爷,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看着姜红菱双眸中清澈明亮,顾思杳竟生出了几分躲闪之意。 他万般没有想到,顾妩竟然能生出这般毒计。幸而红菱机敏,并不曾着道,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这场疫病,来的甚是凶猛。城里诸多名医,也都束手无策。 侯府是因姜红菱事先有所防备,严加盘查进出人口、食水,宅邸各处每日熏烧草药,方才无人染病。西府那边,连着程氏在内,病倒了七八个,最终各个都送了性命。江州城左近的几个村落,更是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 若是红菱也染上了这病…… 顾思杳想至此处,便不由一阵恶寒。 他霍然起身,清隽俊美的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阴沉。 姜红菱不防他忽然起来,怔了怔:“你……” 顾思杳没有言语,大步出门而去。 姜红菱起身追了两步,扬声问道:“你去哪儿?”顾思杳却连头也没回,便走远了。 她心中亦有些七上八下,便吩咐了如素打发院里的小厮跟上前去,看看二爷去做什么。 过了盏茶功夫,小厮回来,报说:“二爷到马厩里,要了狼筋,往秫香楼去了。” 姜红菱闻听此言,心中已然猜了出来,却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这狼筋便是狼的筋,取狼大腿中筋,以明矾销过,抽打在人身上最是疼痛,却又不若荆条般会使人皮开肉绽,多用于家中女婢刑罚。顾思杳拿了这东西去秫香楼,所为何事,自然不言而明。 然而她倒是没想到,顾思杳竟连问也没多问一声,就信了她的说辞。她安排下的人,竟是用不上了。 顾思杳走到秫香楼时,但见楼中灯火微微,一院寂静。 他推门而入,守门的小厮正打瞌睡,被响声惊动,连忙跳了起来。正要喊叫,睁眼见是他,连忙打躬作揖的喊二爷,又向里面呼道:“报四姑娘一声,二爷来了。” 这一声进去,楼里倒生出了些人声。 顾思杳大步上阶,进得门中,几个丫头仆婢迎上前来,他却喝了一声:“都滚到院里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违背他吩咐,各自低头出去,将门也带上了。 顾思杳转到内室,赫然见顾妩立在屋中。 这屋里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暗暗的。顾妩穿着一件薄布单衫,下头一条银白色裙子,头上挽了个纂儿,插着一支白玉钗子。她双肩下垂,两手交叠在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并无什么申请。那双眼睛,倒痴痴的看着顾思杳。 烛火之下,颇有几分娇小可怜的意味。 顾思杳满面阴沉,定住了步子,向顾妩沉声道:“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顾妩甜甜一笑,目光缠在顾思杳身上,轻轻说道:“二哥哥,你终于肯来看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