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要嫁到江州来了。” 话至此处,她随即又说道:“既是这样,那明日可否请夫人同我母妃说说?” 姜红菱便笑问道:“公主身份尊贵,若是我又或者是世子去回绝,未免冒犯了天家尊严,亵渎了公主。公主既然不肯,还是亲自向贵妃娘娘说明白的好。贵妃娘娘疼爱公主,想必不会让公主受了委屈。” 那端阳公主闻言,小嘴一嘟,倒是有几分俏皮可爱,抱怨道:“我要同母妃说,可母妃根本不听我的。往昔也有过这样的事,母妃总说我孩子心性,不懂事。我怎么就不懂事了?这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自然要挑自己称心合意的人嫁了,你说是不是?” 姜红菱微笑道:“你说的很是。”说着,心中忽然一动,略一思忖,又笑道:“公主虽说是贵妃娘娘的爱女,但这婚事,到底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这端阳公主倒也不笨,哪里听不出这话中的玄机,当即说道:“你是说,要我去求父皇?”言罢,想了一回,便点头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母妃还是要听父皇的。然而,也不知道母妃跟父皇说了没有。” 姜红菱含笑说道:“既然贵妃娘娘来问我,这事想必还没同皇上说过。” 端阳公主听了这话,高兴起来,笑盈盈道:“既是这么着,我明儿就同父皇说去!”说完,她便也无心在这儿待下去,随意告辞,起身去了。 姜红菱看着那姑娘远去,嘴角泛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如素走进门来,见她主子正在发怔,上前说道:“奶奶,公主这会儿来是做什么来的?” 姜红菱回过神来,向她一笑,却没回答,只说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铺床睡下罢。” 如素微觉奇怪,却也不好再问什么,依言收拾了床铺,服侍姜红菱睡下。 姜红菱躺在床上,屋中一片静谧,如素躺在床下的脚踏上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不时传来风过树梢之声,屋檐下的铁马亦被风吹的叮当作响,偶有敲梆声传来,倒将这夜显出了几分凄清孤寂之感。 身上盖着一条绿潞绸段子棉被,本是极暖和的,但不知为何姜红菱还是觉得似有丝丝寒意渗入骨髓。 她翻了个身,睡意全无。 看端阳公主的神情,不似作伪,该当不是柳贵妃打发来探听消息的。然而她唆使公主去向皇帝提议拒亲,也不知是福是祸。若然柳贵妃知道了,又要生出什么变故。 柳贵妃的为人,精明毒辣,猜到了是她在后面翻云覆雨,又会如何。 然而,她又能如何?皇权、柳贵妃、公主皆不是她能硬碰的起的。但要她就此答应下来,将顾思杳拱手相让,那又决不能够。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眼前一时是柳贵妃那明亮精明的眼眸,一时是往昔与顾思杳相处的时光。这般辗转反侧,只迷糊听的更夫敲了四下,方才昏沉入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睡梦里忽听得如素急急道:“奶奶,外头好像出事了!” 姜红菱立时睁开了眼眸,果然见如素正在床畔立着,满脸惊惶:“外头吵嚷的很,又好像着火了。” 姜红菱闻言大惊失色,说了一句:“行宫里,怎会半夜失火?”说着,便披了衣裳下地,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见东北方向,似有火光。 她看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倒不像着火,想是许多人打着火把。”嘴里说着,心却陡然提了起来。宫廷夜禁森严,如此作为,必定是生了巨大变故。 如素急急问道:“奶奶,咱们怎么办啊?” 姜红菱咬唇不言,她一个深闺妇人,被留在行宫过夜,又遭遇这等突变,仓促之间哪里会有什么对策? 她细细想了一番,走到门前,推开门就见两名军士立在门口,两把明晃晃的□□挡住了去路。 如素顿时面色煞白,禁不止的瑟瑟发抖。 姜红菱亦也白了脸,倒还沉得住气,微笑道:“二位,这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两人却都铁着一张脸,其中一人开口道:“顾夫人且请回去,外头之事,与夫人无干。” 这话音冰冷无波,姜红菱无法只得合上了门板,再度回到屋中。 她走到床畔,拉着如素一道坐下。 如素早已慌了神,不住询问。 姜红菱面色沉沉,不发一语。宫廷秘辛自来不少,夤夜聚众,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家的事,自然与她这个寡妇无涉。然而今夜,顾思杳亦留在宫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