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陈妤在的时候,哪怕生完孩子不肯和楚王同房,楚王也乐呵呵的。如今陈妤一走,他浑身都不得劲,只好处理完政事跑到邓曼那里看儿子。 公子艰被邓曼养的白白胖胖的,见到楚王,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他,然后就去咬自己的脚趾去了。 楚王看着儿子这么努力的咬脚趾,一脸的嫌弃。 孩子身旁的乳母想要阻拦却被邓曼制止了,“你当年还不是一样。” 楚王才嫌弃过儿子,一下子听到邓曼说他幼时也是和儿子一般,立刻脸上就有些挂不住,“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母亲还记得。” “你的事,做母亲的怎么会不记得。”邓曼叹口气,“仲妫也快回来了吧?” “寡人不知。”说到这里楚王郁闷非常,“陈国就那么大,有什么好呆的!” “毕竟出嫁几年没有回到母国,陪父母多留一会也是人之常情。”邓曼看着孙子憨态可掬的模样,眼角的细纹里都是笑意。 “……”楚王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一个少女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漆卮放在邓曼手边,“武夫人这是新出的蜜,尝尝吧?” 邓曼听到少女的声音,转过头来,方才逗弄孙子的笑意淡了点,“嗯,季芈有心。” 楚王听到季芈二字来了点兴趣,他知道邓曼身有一个斗氏女常常陪伴在她身边,侍奉邓曼简直是比亲生母亲都要尽心。 “哦,你就是那个季芈?”楚王问。 畀听到楚王终于问起了自己,立刻心跳如鼓,她面上浮起红晕对楚王拜下,“小女就是季芈。” “嗯。”楚王见到的就是少女的后脑勺,长相如何从方才进来开始他就没怎么在意过,“你常常陪伴武夫人,此事做的很好。待会寡人会赏赐你一些物什。” 这季芈楚王记得的也就是斗氏之女,算起来是自己的亲戚,其他记得的不多了。 畀高兴的面上发红,“这是小女份内之事,不敢求国君赏赐。” 楚王见多了这种,嘴上说不要,可是心里却巴不得他赏赐下去一座金山。 “待会寡人会让人去你家中,莫要过多推辞。”说完,楚王就去逗儿子。 “你母亲狠心喃,为了那个什么外王父,竟然将我们父子都丢在这里。”楚王唠唠叨叨的和儿子抱怨。 邓曼瞪他一眼,看向身边的少女,“天色不晚了,你也归家去吧,回去晚了,你父母也担心。” 畀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楚王,楚王正忙着和咿咿呀呀直叫的儿子抱怨,没有分出格外的精力去看畀。 畀瞧着楚王一心对儿子,心里顿时有些委屈的不行,她想要留下,可是邓曼已经转头吩咐寺人去安排。 “小女遵命。”畀咬了咬唇答道。 “母亲,有这么一个季芈陪你也好。”楚王手里拿着一只枣子逗怀里的儿子伸出手拿。 “我清静惯了,如今公子艰在我这里,自然是比外人要好的多。”邓曼瞧见孙儿老师抓不到楚王手里的枣子,怒目相向,顿时就一口啃在了楚王的衣袖上。 孩子正在长牙,牙根痒得厉害,楚王身上衣裳厚重,那点点牙压根就咬不着,只能拿着楚王的衣料磨牙。 “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咬君父,长大了还不知道成甚么样。”楚王捏起被儿子口水沾染上的衣袖蹙眉。 “那也是你儿子。”邓曼回了这么一句,“孩子长牙,逮着甚么咬甚么。上回还将乳母咬的出血了。” “……”楚王沉默了好一会,他手指摸了摸儿子牙床上的小门牙,“当初妤怀他的时候,就经常被他踢,如今一看,果然是欠打。” “他还未做甚么,算上甚么欠打?”邓曼简直不明白楚王到底在唠叨个甚么,“我估摸着仲妫也快回来了,陈侯昏庸,恐怕她在陈国呆着也是受气。” “陈侯?”楚王蹙眉一会,“田野间的小人都比陈侯有信用!” “他是艰的外王父,以后若是真的用兵,好歹给仲妫一个体面吧。”邓曼想起邓国的事,心下一阵痛楚。 日后若是见到君父,她也没法解释自己儿子为何发兵攻打邓国,甚至灭了邓国的社稷。楚王能对舅家如此,对着陈国就更加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陈国?”楚王嘴角挑起一抹蔑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