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赶紧走。 “国君有诏令!”车上的高大军士扯着嗓子大喊,那边还有人将写了字的麻布往一旁的木板子上贴。 “有精于医术者,入郢渚宫为武夫人诊治!治愈武夫人之疾,可得重赏!” 字不是谁都能认的,那是贵族的特权,庶人们几乎都是不识字的人,只能靠着一双耳朵听,至于那些写着字的麻布都是给士人看的。士人虽然说是士一级的贵族,但是日子有时候过的和庶人也没太大差别,有病了连巫师也请不起,那么就只能自己学着看病了。 “楚人还是其他人?”人群中有人发问。 “楚人和其他人都可!”车上的兵士扯着嗓子吼,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他这一吼还有好几个人人在不远处把他的话大声向外面复述一遍,好让外面离的远的人都能听明白。 “楚人这好巫风,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来申县的中原人对楚国的风俗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知道哪怕是楚国贵族有病也是占卜告知鬼神的,怎么突然寻求起医者来。 “国君还说了,这次不仅仅是为武夫人寻医,疾医疡医,有本事的也可来一试!” 渚宫那样的地方,就算是贵族,若不是和楚王一袭关系过亲,或者是有功劳在身,也进不去。顿时场面变的热闹起来,就算不懂医术的人也纷纷神情激动起来。 “进渚宫?”商人一双手收在袖子里感叹的很,这活计要是做的好了,还真的是全家都跟着受益,但是这做的不好,说不定还要受肉刑。楚国国内刑罚众多,那个向几代楚王献玉的卞和,两脚都受了刖刑,一般人还真的没那个胆子去到渚宫中当差。 “怕是难有人愿意去哦。”商人感叹,真的有本事的,那都是宁愿藏在深山里头的,哪个愿意去受诸侯的气? “也未必。” “也未必。”陈妤坐在宫室中,面前是一卷摊开了的竹简,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儿子,神情间有些诧异,好好的两个孩子读书回来不好好休息跑到她这里做甚么? “母亲,外面都在说,君父召集中原人入渚宫呢。”恽抬起手来挥舞了两下。 艰正想把这句话说出口没想到被弟弟抢了先,他暗地里瞪了恽一眼。 恽小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完全不怕兄长的样子。 只看的恽牙根痒痒。 “我听人说,君父用了那么多的中原人,那么我们楚人就没地方占了。”恽奶声奶气的。 陈妤有些头疼的将手里的竹简卷起来,两孩子好端端的跑过来为什么要召中原人入渚宫,还说中原人会抢了楚国贵族的饭碗。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妤才想说小孩子不必懂这些,才看到两孩子乌黑的眼睛,她心又软下去,这两孩子不管哪个接楚王的班,日后都要知道这些事。 “楚国有才,”陈妤将两孩子招呼到身旁坐下,一手抱过一个,谁也别落下。 恽是享受惯了母亲的亲近,立刻温顺的依偎在母亲身上。艰则扭捏了一下,见着弟弟又和他抢位置,差点就伸出手去掐。 “可是楚国有才,又如何能保证用什么都有人才?”陈妤都想叹口气,“打仗上自然是不比说,打仗其实不重在兵,而在将。” 小男孩天生就对这些感兴趣,艰听了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为何?” 这打仗难道靠的不是戈戟锋利,各国戎车乘数多少来的么? 五岁的小男孩面上能藏住什么事?陈妤瞥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当年齐侯与鲁国于长勺一战,谁强谁弱?”陈妤问。 “自然是齐国!”艰难得被陈妤这么一问,说话声都比方才要提高半点不止。 “齐国车百乘,鲁国虽然是周礼所至,但并不能与齐国相提并论。” 陈妤点点头,“但是结果呢?” 艰一下就卡壳了,“结果……齐国战败。” “这就是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陈妤说着瞟了一眼两个儿子,都是一个个的呈现痴傻状态。她心里想着也没劲,最大的才六岁不到,和他们说这些话怎么可能听得懂。 “记住,战场之上,凭借的不知是武力。”陈妤想起读书时候历史课学的那些,颇有几分感叹,“战事之胜,并不完全都在兵士多寡和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