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四处看了一番, 有些茫然道:“我们怎么坐马车了?” “不坐马车, 如何赶路?”沈令安将孟竹抱进怀里,低缓的嗓音里含了丝略带暧昧的笑意:“还是说,你可以骑马?” “……”孟竹猛然想起昨晚自己被当成解毒丸的事,解毒丸不是那么好当的, 当完的后果便是——她不能骑马了…… 孟竹登时便羞窘地想要找个地洞埋进去,但是, 她没有忘记始作俑者, 当下她抬头,不满地瞪了沈令安一眼。 孟竹虽说现在胆子大了,但也很少这样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沈令安见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道:“夫人看起来对我很不满?” “本来和青壑约好今晚就会到傅家庄的。”孟竹撅了撅嘴,按照这马车的速度, 显然是到不了了。 “在婚礼前赶到就好。” 事已至此, 孟竹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她抬头看了眼沈令安, 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犹豫了会儿,问道:“秋善公主她……” “让人送回京了。”不等孟竹问完,沈令安就回答道。 孟竹低头假装把玩自己的手指,小声嘀咕道:“她好像很喜欢你啊……” 一个公主,为了他将名声置之不顾,不惜自荐枕席,这事要搁在她身上,她自觉做不到这种地步。 沈令安不置可否,眸中却露出一丝排斥,事实上,他对女子投怀送抱这种事一向是极度厌恶的,若换了别人,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见沈令安不说话,孟竹觑了他一眼,小声问道:“这次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就会从了她啊?” 声音里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令安低头瞄了孟竹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懒洋洋地朝背后的引枕一靠,道:“是啊。” “……”孟竹一下就懵了,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听他说一句“不是”了,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见孟竹傻呆呆地看着他,眼眶还有泛红的趋势,沈令安忍不住嗤笑一声,直起身刮了刮她的鼻子,“逗你的,你也信?” 孟竹心里的酸水才泛到一半,一听沈令安这话,顿时戛然而止,一颗心可谓是大起大落,心里也有点后悔,他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作这种无谓的试探! “这些年向我自荐枕席的女人多了去了。”沈令安突然附到孟竹耳边,轻声问道:“你猜有几个成了?” 不知为何,沈令安说这话的时候,孟竹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她的脸微微一红,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沈令安面前晃了晃,弱弱地问道:“一、一个?”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令安哼笑一声,“也就只有你,误打误撞让本相着了你的道。” 孟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趁人之危这种事,还是让它随风逝去吧…… 孟竹一行人到傅家庄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傅临风穿着一袭大红喜服,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看到沈令安从马车里下来时,不由挑了挑眉,有些不爽地问道:“这便是沈相承诺的‘快马加鞭’?你怎么不等本公子拜完堂再出现?” 沈令安瞥了傅临风一眼,道:“青壑的第一场婚礼,本相如何舍得错过?” 言外之意是,有可能还会有第二场…… 傅临风的脸一下就黑了,恨不能捋起袖子揍他一顿。 沈令安却已经笑着朝他身后拱了拱手,道:“恭喜伯父。” “令安,你可终于来了,昨天老爷子已经念了你半天了,等你等得望穿秋水啊!”一个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笑道。 “本该昨晚便到了,路上临时出了点事,我这便去跟傅爷爷请罪。”沈令安也笑。 孟竹仍是小厮的模样,知道那中年男人应当就是傅庄主,不过他跟沈令安的对话,却让她感觉到吃惊,似乎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沈令安名讳的人,而她更是头一回从沈令安嘴里说出“请罪”二字。 孟竹不由对沈令安和傅家庄的渊源感到好奇。 傅庄主听到沈令安的话,眉眼的笑意越发明显,连连道:“快进去吧,老爷子看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 孟竹随着沈令安走进去,前厅里已有许多宾客在,有些人认识沈令安,一看到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