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除了美食,还是美食”——要是再留皇帝下来吃点心,岂不是可惜了凤来殿那些御厨们特意制出来的美食? 所以,沈采采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马上就要春闱,陛下正忙着呢,我还是不要烦扰陛下,省的误了陛下大事。” 清墨似信非信的看了沈采采一眼。 沈采采面色不变,态度笃定从容,好像自己说的是真话一般——认真说起来她说的确实是真话:她是蛮希望皇帝陛下认真办公,别总往凤来殿这里招惹她的。若不是怕引狼入室危及自己,沈采采都想再给皇帝找几个妃妾来祸水东引了...... 清墨顿了顿,只得试探着道:“娘娘实在想得太多了,在陛下心中怕是再没有什么事会比娘娘您更重要了。再说了,您不是想要临陛下的字帖吗?若是求教于陛下,岂不更好?” 沈采采现在简直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再说吧......”反正,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皇帝教自己练字的。 不过,清墨提到这个,沈采采心念一转想起了皇帝今日进门时那明显愉悦的态度。她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抬眼去看清墨:“你该不会把字帖的事情告诉陛下了吧?” 清墨自是听出了沈采采语气里的冷沉,连忙跪下,语声恭谨:“陛下垂问,奴婢不敢不答。” 沈采采本就有几分恼羞成怒,现下听到清墨的话反倒被她给气笑了:“好个‘不敢不答’,难不成陛下直接问你字帖的事情了?” 清墨再不敢辩解,垂首道:“奴婢知错,求娘娘恕罪。” “知错?”沈采采敛了面色的怒色,语声却依旧冷得出奇,好似冬日细雪般的触之生寒,“你嘴上说是知错,心里恐怕却不是这么想的吧?” 清墨心口一跳,立时便端正了态度,叩首认错:“奴婢不该多嘴,还望娘娘恕罪。”她心下害怕,自然没有吝啬,几下子下去光洁白嫩的额角立时便红了起来。 沈采采刚穿越来的时候确实是很惶恐、很害怕,后来发现自己没有原主的记忆,对着边上的人也总是没有多大的底气,总害怕被人看出来什么的。为此,她一贯都秉持着“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原则,就这么纵着身边的人。 只是,此时此刻,沈采采却是忽然明白过来:虽然说清墨此时确实是怀着希望帝后和睦的善意多说多做了一点事,但是她要是再这么听之任之的纵下去,只怕养大了清墨的心,日后说不得还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甚至牵连到自己这个做主子的。 所以,沈采采终于下定了决心,暗道:确实是不能再这么纵下去了,必须得给清墨一个教训,让她收一收自己的心,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采采深吸了一口气,语声淡淡接着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你向着他自然是应有之意,何错之有?” 清墨在皇后身边伺候久了,颇知皇后脾气:若皇后真就发怒或是大骂,脾气过了就好了;可现下这淡淡的态度——只怕皇后是真生气了。清墨心下又惊又怕,眼里的泪水也随之滑落下来,正好砸在下方那猩红色绣金凤的长毯上,嘴上喃喃:“娘娘,奴婢真知道错了.....” 她不敢多做辩解,只是小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奴婢自然是向着娘娘的。娘娘要临陛下字帖,奴婢只当娘娘是有心要与陛下合好,这才多说了几句。日后必是不敢了.......” 沈采采冷笑了两声,反问道:“你只当?这要是皇上身边的周春海只当皇上累了,想着替皇上去批折子,你说这是什么罪?” 这话实在是有些重了。 清墨吓得浑身发颤,只得连连叩首求恕罪,若非下面有毯子垫着,只怕她这么几下下去,额角就要磕出血来不可。 沈采采靠坐在床上,垂眼看着她,这才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这里磕头。自己回去想一想吧.......” 清墨不敢多言,只得抹了一把脸色泪水,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