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来。 “属下见过君上。”他们谦卑伏地,行着大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天山玄铁制成的铁门边,夙恒神色平静一如往常,他的身后站了几十位冥臣,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跟到这里。 而后我想起来,大概今天是君上和群臣巡视冥洲黑室的日子。 夙恒拉过那扇铁门走了进来,经过千锤百炼的坚硬门框陡然碎成残屑,纷纷扬扬散落在了地上。 ☆、第18章 归字谣 入夜时分,晚风静郁,宫灯明辉通透。 我趴在白玉高床上,脸埋在柔软的云棉枕头里,闷声道:“我可以自己上药。” 等了一会儿,仍旧没听见任何应答,我把脸埋得更深,又叫了一声:“君上……” 结果君上抽掉了我的枕头。 我的脸一下撞到了床垫上,后背的伤口一扯,顿时疼得眼泪汪汪,而后听到夙恒低低道了一句:“你若执意自己上药,怕是比现在疼上百倍。” 这话尚未说完,他着手解开了我的衣裙,然而背后伤口处衣服沾着血肉,轻轻一扯都是难言的痛楚。 我蹙眉忍着,却感觉素纱衣裙被褪至腰际,后背全然光.裸,脸颊又是一阵滚烫。 他的手指微凉,刚触及我的后颈,就让我禁不住浑身一颤。 “这么敏.感。”他嗓音低哑道。 我听了夙恒的话以后,耳根如有火烧,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他:“今天……门外有那么多冥臣,你直接把我抱走了……” “无妨,挽挽最重要。”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沿着我背上的伤痕涂抹药膏,那药膏渗入伤处,激起一阵沙沙的钝痛。 我攥着蓬松的被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晚上只能趴着睡吗?” 他的手指一顿,“很难受?” 我咬唇,感到难以启齿,半晌后切切低声答:“胸……压得有点疼……” “还好只挨了三下。”他忽然出声道。 我静默了半晌,方才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的月令鬼玉牌……好像还在黑室里。” 话音才落,夙恒就将鬼玉牌放在我面前,“顺手带回来了。” 纱帐外华灯明灿,照得那块玉牌泛出柔和的浅光,全无之前黑雾缠身的狰狞模样。 我凝眸看着那块鬼玉牌,声音微微低涩地问:“这上面的惩戒咒也被你解开了吗?” 他淡淡答道:“以后也不会再有。” 眼睛里好像有了迷蒙的水意,缓慢凝成模糊不清的泪光,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侧过脸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夙恒拿来一只枕头,约摸是方才那个云棉枕的两倍大,枕芯填满了柔水草,触感不软也不硬。 而后他扶起我的肩,将这只枕头垫好。 待他缓慢地松开手,我的下巴已经抵在了枕头上,后背没有了火辣辣的刺痛,胸前也不再有压迫感,一时竟然舒服得紧,忽地来了一阵困意。 夙恒抬手放下床帐,灯影摇曳,锦帐流光。 他低头吻了我的脸,修长的手指挑开我耳畔的长发,语声低缓道:“睡吧。” 这日半夜发了场噩梦,我从睡梦中惊醒时,额头冒汗,后背凉透。 转过脸看到躺在身边的夙恒,我想也没想就钻进了他怀里,背后的伤口似乎扯开了,疼的我倒抽一口气。 夙恒伸手搂紧了我,“做了噩梦?” 我在他硬实的胸膛蹭了蹭,答道:“梦到好多狼怪在追我,它们的牙齿又尖又长,跑到哪里都没有光,地上都是狼群吃剩的死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