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到您了。” 似乎是常客。 那位冥司使默默从兜里掏出两锭金子,递给了一左一右两个姑娘。 路过的客人们见怪不怪,似是早已习惯这般非同寻常的豪奢。 冥司使又从兜里掏出一沓大额银票,一副常来欢场烧钱作乐的样子,语气中透着一股空虚寂寞冷,深沉道:“叫你们最漂亮的姑娘来。” 他说:“叫上七八个,好好乐一乐。” 两位引路的姑娘双眼放光,娇容堆笑,冲他盈盈一拜道:“爷,您这边请。” 我跟着这位爷走进了朝夕楼的大堂。 大堂的桃木横梁上,悬吊着数十盏水晶流灯,通亮如夏日的白昼一般,丝竹曲乐婉转不歇,夹带着花衢柳陌的欢笑燕语。 厅堂的正中央,搭了一个高约三丈的玉石台。 我牵着夙恒的手,静静站在一方无人落座的圆桌边,看台上那云鬓花颜的青衣美人…… 跳着冥界的合欢舞。 台下的看客们三两成群,坐在桌边饮酒作乐,怀里抱着或妖媚或清秀的姑娘,时而为那跳舞的青衣叫上一声好。 舞乐的节拍很慢,琵琶轮指长音不歇,烛火通明的台上,她姿态极美地褪下外衣,藕臂纤细如莲蔓,着一件薄衫挥袖旋身,眼波盈盈堪可勾人。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 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守在冥司使身边的姑娘笑声若银铃,朱唇轻启道:“爷您看,跳舞的这位是玉奴,玉奴姑娘也是朝夕楼的红牌之一,每三个月登台一次……” 那位冥司使掂量着手里的银票,望着跳舞的玉奴姑娘,应了一声“哦”,又道:“待会也把她带到我面前来。” 一刻钟以后,在朝夕楼顶层的某个包厢房间里,齐聚了包括玉奴在内的七位红牌,清新冶丽应有尽有,薄裙裹身,貌美非常。 最后一个推门进来的姑娘更是丽质超群,她抱着一把玉骨犀牛角的琵琶,一颦一笑皆引人遐思,一举一动都仿佛无尽拨撩,款款站在七位红牌之前,莺声软语道:“爷,让奴家给您唱首曲吧……” 我想了一会,还是很肤浅地问:“你觉得她们漂不漂亮?” 夙恒抬手揽上我的肩,“比不上挽挽一半漂亮。”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冥司使蒙上双眼和八位红牌玩起了捉迷藏,他们在屋子里追逐嬉戏的时候,夙恒凭空拽出了一把紫檀木椅。 他抱着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一心一意剥起了核桃。 我一边吃核桃,一边仔细端详那些姑娘,看了一会,目光有些怔住,“她们中的两个,眼底好像有青印。” “嗯,厉鬼青印。”夙恒道。 我着实感到十分震惊,手中的乾坤袋跌到了地上,袋子里装着的山核桃滚出来几颗,有一颗甚至滚去了墙角,绊倒了一位衣着清凉的姑娘。 她娇弱地惊呼出声,衣服扯破半边,光洁的后背露在了外面。 我伸手捂上夙恒的双眼,“不要看她。” 他道:“我只想看挽挽。” 我闻言心满意足,仰着脸亲了他一下。 “清岑和修明确实来过朝夕楼。”夙恒召唤出赤焰天火,将落地的乾坤袋烧成了烟灰,低缓着声音道:“这里有不少美人是厉鬼所化,采阳补阴,伤了几位天界神仙的仙骨。” 我怔然一瞬,接话道:“所以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敲碎那些厉鬼的命盘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