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突了,你莫要介怀。” 乍听见他的道歉,离草又是一阵莫名,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但见凌剑非的目光顺着石阶而上,定在了她的身后:“慕仙尊。” 师父?! 离草闻声讶然地扭头,但见自己的师父正立于琼天宫门前,一双清目望过来,一如既往地淡然。 “小草,你莫不是忘了为师的叮嘱,伤好之前不得随意乱跑?”慕流音缓步走下石阶,立于二人面前,淡淡的声音,透出一丝责备。 离草吐了吐舌头,立时低下头去,垂首作乖巧状。 “还不回去好好歇着?” 见师父下了命令,离草只得无奈地望了凌剑非一眼,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琼天宫。 待她离开之后,慕流音看着凌剑非,目光再不似平日柔和,冷冷的,凭空多出一片凌厉之色,看得人心阵阵发凉。 “试剑大会已然开始,你该以比试为重,至于小徒,就不劳你多操心了。” 凌剑非立时上前向慕流音行了一礼,诚恳道:“慕仙尊,剑非自知未能保护好草师妹,连累她受伤,仙尊怪罪剑非亦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剑非对草师妹确是真心实意,还望仙尊能允剑非一次机会,剑非定然不惜性命也会照顾她周全!” 慕流音设结界阻他看望离草,其中所表的怪罪之意他自是明了。 此番是他未能保护好离草,唯恐慕流音就此不放心将离草交付于他,阻断他与离草之间的往来,他才有了这一番誓言。 慕流音微微蹙了眉,淡淡看了他一眼,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你对小徒的心意我能明了,作为她的师父,我自是希望她能好,然经此一事,我实是无法放心将她交付于你,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行。” 在看到自己徒弟那痛苦的神色,和听到她那一声声难忍的呻吟之时,对于这个陪在她身边却未能保护好她的人,他无法不责难。 要将她交付给他,更是叫他不能放心! 凌剑非神色刹时转作一派惆怅,却并未因此放弃:“剑非明白仙尊关爱徒弟之心,是剑非此番叫仙尊失望了,剑非知道如今或许还不能让仙尊满意安心,但终有一日剑非定然会让仙尊能放心将草师妹交付与我。” 说罢,他又朝慕流音鞠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慕流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容色淡淡,唇间却是一抹叹息轻轻溢出。 或许他真是护徒心切了,只是如今这个徒弟难得的纯朴天真,给他这清冷了许的琼天宫添了不少温暖。 其实,与其说是怪罪凌剑非,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舍不得的缘由更多一些罢! 然女徒弟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他即便想留又还能留多久? 可叹他这本该清心寡欲的得道之人竟也有如此私心了。 摇摇头,他转身步入琼天宫。 宫内,离草正百无聊赖地与小腾蛇玩耍之时,却见师父忽而进了屋。 “师父。”她迎上前去,但见师父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由小心地问了一句:“凌剑非走了?” 慕流音却是凝眸看着她,神色郑重:“小草,为师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师父又有什么要问她的?竟这般严肃?! 莫非……凌剑非方才又与师父说了什么?! 呀!该不至于将在梦魇中看见大叔之事告诉师父了罢? 离草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地望着他:“师父要问徒儿什么?” 慕流音默了默,淡淡问出口:“你……对剑非究竟作何看法?” 但听师父问的并非大叔之事,离草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甚是顺口地回道:“剑非对我很好,我甚是欢喜他。” 慕流音眼眸之中几分意外一瞬而过,依稀有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恢复了平静淡漠之态。 半晌,他才轻声叹了口气:“若当真如此,为师也再无阻拦你二人之道理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