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那弟子身上。 离草听到“明尘”这名字时,不觉微微一诧。 她记得,送她情信的那位小师兄便唤作明尘,正是胥焱座下的弟子。 胥焱闻言,面色亦是一沉,斥声道:“明觉,没瞧见这么多人在,这般大呼小叫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何事,慢慢说来。” 那唤作明觉的弟子这才喘着气神色惶惶地说道:“明尘师兄昨日一夜未归,他素来都规矩的很,若是有事都会与我等道明,昨夜竟一声未说就这般没回来,我与明尘师兄甚是交好,担心之下,便下山去城中寻。” 听他说到这,胥焱却是敛了敛眉:“你怎知他下山去了城里?” “这……”明觉的目光瞟了瞟一旁的离草,神色带了些异样,支支吾吾道:“因为明尘师兄喜欢执剑长老的徒弟,还私下送了封情信,昨日我见明尘师兄去找她,因着想看戏便也跟了去,谁知她对明尘师兄甚是冷淡,没说几句便御剑下了山。而后明尘师兄也跟在她后面去了山下。我本以为明尘师兄追她去了,谁想晚上见她回来,却不见明尘师兄,不觉心中奇怪,等了一夜也不见明尘师兄回来,我担心明尘师兄是被拒绝心情不好不肯回来,这才下了山去,可谁知……谁知……” 他说到这一时竟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离草一听竟是扯到了她,面上不由闪过惊诧之色。 更未想那情信一事也被这样当众抖了出来,更觉有些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慕流音只是静静听着,眉却是紧紧蹙了起来,目光不时地瞥向一旁的徒弟,眸中神色微微变幻。 胥焱这厢正为离草违逆之事发怒,如今又听自己弟子竟喜欢这逆徒,当下怒气更盛。 直接冷斥一句:“那明尘究竟如何了?!” 明觉递上手中一件沾了血的衣服,哽咽着:“弟子在城中寻不到,却未想在城外荒郊发现了这身血迹斑斑的衣物,正是明尘师兄当日所穿。还有这个……” 他又将一方帕子递过来,打开,却是一堆黑灰色的粉末:“这……这是当时衣物上残余的,弟子查验之下,猜想……这怕是明尘师兄的骨灰!” 他说到这时,已是有些泣不成声。 而他的的话有如掉落水中的巨石,立时惊起一波大浪。 胥焱双目死死盯着明觉手中的衣物和那堆骨灰,沉寂了许久之后,蓦地眼底涌起一股无法抑止的沉痛与愤怒。 明尘虽算不得他座下最为优秀的弟子,但却绝对是最为贴心的弟子。 明尘性子柔和细心,他生活方便的事物皆都交给明尘打理,甚得他心。 未想,他竟一声不响地就这样化作了一堆灰烬! “是谁……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他冷冷的声音似寒冰卷着狂风,加上他本来就冷厉的面容,更叫人不寒而栗。 明觉摇摇头,却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离草一眼:“我只知明尘师兄是追着执剑长老的徒弟而去,相信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更清楚。” 胥焱一听,当即便将目光转向了离草。 离草没想到矛头竟然指向了自己,忙出声辩解:“我下山后并未见过明尘师兄,也不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虽然她对这位小师兄的印象只有那一见到她便脸红的羞怯模样,但是,对于这第一位赠予自己“情信”之人,她还是抱有好感的。 “啊,对了!”明觉似又想起什么,再自袖中摸出一物:“这是我在明尘师兄衣物旁发现的玉佩,这个并非明尘师兄身上所有,说不定是凶手留下的。” 胥焱接过那玉佩,但见那是一只凤纹玉佩,不由微微一皱眉。 只凭一只玉佩,如何能查得到凶手的身份。 而离草看见那玉佩,却是立即面如土色。 那……那不是当初凌剑非送给她的凤纹玉佩么?!她明明一直都带在身上的,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却是一空。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