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楚逸略为紧张的声音,“陛下,不可以碰他。他身上有瘟疫。” 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看了一眼楚逸后,淡淡回头,继续她的动作,将段鸿羽的眉毛抚平,嘴里吐出一句,“他是朕的男人。” 楚逸身子一震。他是朕的男人……多么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无尽的情感。 一个堂堂帝王,为了喜欢的男人,甘愿冒着被瘟疫染上危险,只为抚平他紧皱的眉毛。 心里发涩,什么时候,也会有人待他这么好。 将他的紧皱的眉毛抚平,又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抚摸而去,慢慢摩挲,良久叹了一口。 她该生气的,气他趁着她不注意,居然敢偷她的令牌私自出宫,然而,她现在却不气了,只要他能够赶紧好,偷令牌的事,她可以不去计较。 “瘟疫的事,还是没有进展吗?”顾轻寒悠悠问道。 “嗯,没有。”楚逸的声音带着一抹失落,这次瘟疫,他也很棘手,试了好多次药物,都无法延缓他们的病情,甚至还一步步的恶化。 “陛下若是没有什么事,奴侍去看看左相大人。”他很忙,为了段贵君已经费了好几个小时了,他还要去调配药物,现在的时间,对他太重要了。 “朕跟你一起去吧。”掖了掖段鸿羽的被角,转身跟着楚逸到另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很简单,只有几张桌椅,一个书案及一个书架,一张床。 路逸轩已经醒了,坐在床沿处,虽然盖着被子,膝盖却弯曲起来。在她的被子上面的膝盖处,放着一个羊皮卷,双手拿着羊皮古卷,看得入神。 她的脸色,比起段鸿羽来,不知苍白了多少倍,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可路逸轩却仿佛浑然未知,连她们进来,也没有一丝反应,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羊皮卷上。 过了足有半响,路逸轩才点点头,脸上绽放一抹笑容。 这抹笑容很舒服心,温暖了一室的人。 “左相大人,请把您的手伸过来,奴侍替您把下脉。” 骤然听到一个男音,路逸轩护紧手中的羊皮卷,警惕的看向来人。 顾轻寒笑了笑,抬步进去,“左相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些迟钝了。” “陛下,您怎么来了?”路逸轩讶异道。 “我流国的顶梁柱染上瘟疫,朕要是不来看望你,只怕明天满国的百姓都要说朕无情无义了。”顾轻寒嘴里虽然在调笑,心里却极度难受。 “呵呵,陛下说笑了,您明英神武,体恤百姓,甚至亲身犯险,来到重疫区,帝都的百姓都传开了,如今百姓拥戴您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骂您呢。”收了羊皮卷,浅浅笑道。 起身就要行礼,顾轻寒连忙阻止,“你身上不舒服,就不必行礼。” “左相与陛下如果要叙旧,请先让奴侍把完脉后再续,奴侍时间不多,耽搁不起。” 突然插进来的一句话,让两人一愣,声音的主人虽然讲的话平和温润,却隐隐透着一股不耐。 路逸轩定睛一看,这个男子生得好生漂亮,他的话很少,却透着一股难掩的风华。 这是陛下新纳的侍君吗?她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 “这位是。?路逸轩试探性的问道。 ”他太医院的新院正。“ 路逸轩闻言,仔细的看了一眼楚逸,或许他很容易让人忽视,但他身上的气质却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拟得上的,他的风华,比三位贵君有过之而无不及,像一株寒梅,静静的释放自己的光华,低调沉稳,又似乎,这抹寒梅也雪夜中绽放,光华无双。 原来他就是朝廷闹得沸沸扬扬,众臣极力反对的新太医院院正,也是陛下的半个侍君。 ”请左相大人将手伸出来。“楚逸放下手中的药箱,重复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