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不干净他早就领教过,问题出在师尊身上。 师尊没有拒绝。 沐雪沉一个闪神的功夫,两只九尾已经认清现实,拔腿就跑。 他追过去没追上,等回到原地,发现师尊和红蓼已经不见了。 ……好像确实不需要等他。 可师尊一开始抓了红蓼来,不就是为了在他面前除掉对方吗? 事情好像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 红蓼也有一样的感觉。 云步虚压根就没把两只狐妖放在眼里。杀了他们很简单,但让他们带了消息回到青丘也好。这样青丘就会知道红蓼是他的人,必不敢再来烦扰她。 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将她留在外面,他很清楚,只要还在外面,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走,所以他打算带她回道圣宫。 红蓼看着周围风景快速变化的时候,就知道问题大了。 如果真的由着云步虚将自己带走,未来可就真没什么指望了。 “等等。”她抱住他,因着瞬移空间扭曲而头疼欲裂,勉强把脸凑到他耳边,喘息着说,“先停下,我们说两句话。” “你还有话同我说?”他法术不停,没什么情绪道,“一个你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人,你当是对他无话可说才对。” “……”可以啊,阴阳怪气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仿佛陈述事实一样……说得也确实是事实。 “总之你先停下。”红蓼咬住他的耳垂,“你若不停下,我就在这里闹了。” 云步虚不可能由着她如此模样进道圣宫,在即将跨入修界的前一秒,他终于还是停下了。 红蓼心里一松,双腿发软地从他身上下去,心里斟酌着该怎么说,却在落地之前被云步虚捞了回去。 “红蓼。” 她还在纠结着怎么说的时候,他已经有话要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看方才追来那两只九尾,原身的名字显然和她一样。 其实红蓼是有姓的,但姓氏并不属于自己,只是为了上户口随便选了一个,所以她很多时候不会讲出自己的姓氏。 好像讲了就是又一次提醒自己,她是个没有家的人。 就连红蓼这个名字,也只是来源于一味草药,福利机构收养她的时候随手翻了一本书定下来的。 她没想到他不过是喊了她一声而已,她就情不自禁想了这样多。 人靠在他有力的手臂上,目光划过他的脸,想起他护着自己时的模样,想起他对两只九尾说的话,说不起心思,那是假的。 可云步虚是个非常凉薄的人。 她还记着水如镜的下场。 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对方无可掌控的时候,很难说服自己啃下去。 她不禁难过,如果他只是凡人慈音就好了,她肯定立马亲上去,夸一声叫得真甜。 再不济,他不要是道祖,是什么寻常的修士也行啊。 而且他之前虽然表露出了感情,可连明确的话都没说过,可见也是不那么在意的,她就更不能冒险,不能…… “非要我说出口吗。” 云步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红蓼怔怔地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望进那双清贵旖丽,目光细腻如绸的眼睛。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当真是很难不心猿意马,心跳加速。 “以后不要再见水如镜。”云步虚将她扶正,替她捋了捋凌乱的衣裙,褪去道袍外袍披在她布料清凉的身体上,“也不要再见雪沉。” “……”这就开始管起她来了,虽然她见不见他们也无所谓,但自己不想见和别人不准她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她刚想说什么,云步虚就再次开口。 “他们会带坏你。” “……呃。” 红蓼扪心自问,沐雪沉和水如镜把她带坏了?? 没有的事儿。 是原主对着沐雪沉乱来,是她先挟持了水如镜。 看云步虚的意思…… 红蓼阖了阖眼,在妖族面前的偏向她尚不算什么,但在同族,在道圣宫重臣之间的偏向,真的让她有点……心惶惶。 “也不能怪他们。”她含含糊糊地嘀咕。 云步虚:“不必替他们说话。” 红蓼嘴角扯了扯,莫名有点想笑,好说歹说才忍住。 也就在她这般努力忍笑的时候,云步虚再次语出惊人了。 这位道圣宫至尊,法身三千之多,人格多变,日理万机,高洁出尘的道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他云淡风轻,甚至是冷冷清清地说了一句与他万分不符,仿若鬼附身了的话。 “我心中亦有你,不要再逃,留在我身边。” ……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