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束云壑的阴谋, 从红蓼在魔界外发现他时,真正的水如镜就已经不在了。 后面发生的事都是束云壑干的。 肯定也包括所谓的表明心迹,那必然是故意挑拨她和云步虚关系的伎俩。 想到这一层,红蓼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愈发紧绷起来。 她站在云步虚身后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就知道他根本不在意束云壑这张所谓的底牌。 毕竟在浮心塔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对方的准备。 束云壑真的太介意水如镜了,在他心里水如镜就好像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高山,哪怕他成了魔尊也不曾有什么改变。 在他看来,别人就应该和他一样在意水如镜,所以在云步虚淡漠地抬起手,似乎并不介意将他们一起杀死时,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是会灰飞烟灭, 可他也会永不超生!”束云壑急促道, “圣主可想好了再动手!” 他一边试图提醒云步虚, 一边四处寻找可以逃离的结界空隙, 但他找不到, 完全找不到。 云步虚的一切都无懈可击。 他不断后退, 那张属于水如镜的脸上露出违和的胆怯与懦弱来。 那是水如镜自己永远不会有的神情, 哪怕面对云步虚也不会。 眼看云步虚就要出手,束云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红蓼身上。 “你也不管吗?”束云壑阴冷地看着红蓼,“枉他对你一片痴心,几次三番抗争我不愿伤害于你,不然你以傀儡戏耍我的事,在云步虚回来之前我早已发觉!” 这是实话,在红蓼装睡的时候,束云壑几次试图操纵水如镜的身体掐她的脖子,哪怕不是要杀了她也是要伤害她,让她彻底顺服,无反抗之力的。 可他没有成功,几次都放弃了,因为这具身体里那微弱的神魂火苗不愿意。 其实就算他动手,红蓼也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失了血脉又如何?地之主的血脉也不是万能的。 红蓼喉咙发干,她是该说点什么,理智告诉她水如镜这样刚正不阿,哪怕自己危在旦夕也不愿伤害无辜的好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但根本不需要她纠结什么,属于水如镜的脸上神色变换,渐渐变得释然。 “动手。”他沙哑虚弱地说,“别管我,圣主动手吧,杀了他,我死得其所。”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不希望红蓼为难。 说完这些话,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深深看了红蓼一眼。 红蓼看见那双眼睛,还有那个眼神,心里隐约意识到什么,不禁再次望向云步虚。 云步虚稍稍偏头,没立刻动手,好像在等她的劝说,却发现什么都等不到。 他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红蓼反而低下头抓住他腰间玉带,紧紧扣着,充满克制。 不仅是她,她想云步虚也能感受到水如镜那句简短的话里有多大的决心。 他是真正心甘情愿的,哪怕永不超生也没有丝毫后退。 在这种情形下该选择什么,似乎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了。 可红蓼心里不太舒服,干脆就不去看,把一切都交给云步虚去抉择。 这也本该就是他来做的选择。 就在云步虚回头看红蓼的间隙,束云壑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他试图趁着云步虚没看这里时逃走,哪怕那结界没有任何薄弱的地方,他这时也得凭着神魂中的血脉之力去强闯一下了。 他相信地之主会帮他的,毕竟对方只剩下他这一道力量了。 大部分的血脉之力都被云步虚得到,若他再被杀,地之主就再无翻身可能。 果然,在他试图冲破结界的时候,神魂中的血脉之力迸发出远超三分之一的力量,还真的帮他在结界上打开了一个口子。 他立刻窜出去想要逃跑,但云步虚的灵力来得极为合适。 不早不晚,恰好可以击中他。 束云壑一咬牙,直接抛弃了这具枯竭衰败的身体,操纵着神魂逃离。 那具躯壳替他挡下致命一击,他感受到灵力迸发崩裂的声音,心中刚一得意,觉得自己可以成功了,就被前方不知名的攻击击中了。 “……终于。” 束云壑痛不欲生,听到女子的声音响起。 他血色的神魂来回逃窜,强忍着撕裂感想要再搏一搏,可那女子的声音比他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