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角落里的男子便立即站起来,别扭地笑了笑,帮外婆他们续茶水。 想到这里,赵正扬义愤填膺的心情逐渐平和,他坐在木质的门槛上发呆,端起一碗米饭,食不知味地扒拉、吞咽。 “小傅,多吃点,辉他有安排过,说你口味清淡,所以我们炒菜时没怎么放盐和油。”外婆指着饭桌中央几盘飘着油花的家常菜,热情地说。 傅笑寒感激地对老人一笑,夹起一根炒的发蔫豆角,放进嘴中,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纪绍辉悄悄抬眼,在傅笑寒手边放了杯白开水。 “很好吃。”傅笑寒口是心非,他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客套地称赞了两句纪秀兰的厨艺,但筷子再也伸进那盘辣椒炒豆角中。 没什么下饭的可口菜,傅笑寒用筷子戳戳眼前的白米饭。 纪绍辉帮纪秀兰盛了碗豆腐汤,笑道:“姑,你看你的手,又裂开口子了,肯定是用凉水洗菜。” 纪秀兰把双手放在饭桌上,道:“我这是老毛病,每天冬天都会裂口子。” “吃完饭,我给你烧个热水袋,过会姑看电视,就捂着在手里。”纪绍辉心疼地说。 “好咧,还是我喂大的辉辉知道孝敬我。”纪秀兰的神情骄傲又自豪。 “那这几天我来下厨!”纪绍辉终于说出他想说的话。 “万万使不得。” “姑,我以前在馆子里干过,有大师傅带过的,炒的菜可比你们要好。”纪绍辉给赵正扬的母亲盛了碗汤,继续说:“大表姐也别瞎折腾,小扬回趟家不容易,你多花点时间陪陪他。” 或许是自己即将与家人离别的缘故,纪绍辉把与他们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格外珍惜。他心中有些伤感,又想起被他寰宇收购的宏业地产,以前他还能向家人说说自己公司的情况,暗示自己过的很好,没在外面吃苦受罪,让姑姑他们放宽心、别太挂念他,但如今,他一手创建的公司已经变成记忆的消耗品。 现在的他身负几亿元的负债,要重新熬出头,不知道将在何年何月,才能有实力与寰宇集团势力相当? 傅笑寒夹一筷子米,却看到碗底多了几颗黑乎乎的东西,瞳仁一点点收缩,尖锐的目光似乎要把碗底刺穿。 “怎么了?”纪绍辉小声问。 “你自己看!”傅笑寒把饭碗不轻不重甩在纪绍辉面前,“大米是我淘洗的,里面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如果以前,养尊处优的傅大少肯定认不清老鼠屎,可在太原那大半年,他们居住的社区又老又旧,环境不好,晚上出去散步,小马路旁边的下水沟里随处可见那些毛茸茸的恶心生物。 “小扬那个兔崽子!”纪绍辉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身边的中年女人问他:“辉,小扬他怎么了?” “年轻人间的小误会,表姐你别担心,我去厨房里看看小扬。” 纪绍辉端起那只碗米饭走进厨房,傅笑寒冷冷地跟在后面。 厨房里,赵正扬心不在焉,无聊地想着校园生活。 “赵正扬!”纪绍辉高声一吼,赵正扬脊背一凉,吓的滑坐在坚硬的地面上,后|穴的伤没有全然养好,因此这猛然一坐,赵正扬硬生生被逼出一脊背凉汗。 “大表舅,你吓到我了!”男孩儿正说着,突然警惕地耸起肩,他指着面色阴沉的傅笑寒,大呼小叫:“大表舅,你怎么还和那个傅……” 傅笑寒两步上前,大力捂住赵正扬的嘴,语气警告:“赵正扬,别以为纪绍辉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你、你要做什么?” 傅笑寒恶劣一笑,突然俯身凑到赵正扬面前,以不被人察觉的角度,捏了一把赵正扬的腰,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小赵,纪绍辉没发现你这几天的举止鬼鬼祟祟,但不代表我没注意到!” “你知道、知道什么了?”赵正扬结结巴巴,硬着头皮,心虚地问。 傅笑寒没有作答,冷声嗤笑,松开了赵正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