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句话,池乔期的眼睛,突然湿润。 宋词走之前曾经给池乔期打过一个电话,不算很安静的环境里,宋词的声音却异常的清晰,她说,“小七,我七岁那年,我的父亲连同他的妻子一起,合谋杀害了我的母亲,一个他口口声声的说爱着,然后为了他甘愿放弃一切的女人。而我,因为去上芭蕾课,堪堪躲过一劫。母亲下葬后,处理这个案件的警察当着我的面,拨通了我所有舅舅姨妈的电话,结果他们所有人的回答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不仅不承认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连我母亲的身份也一并否决。我一字都没漏的听完了整个电话,然后,自己要求要到孤儿院去。也幸好是那时的坚持和执拗,我才如此卑微的活下来,然后幸运的遇见乔阿姨,最终成长为现在的宋词。” 这是池乔期不曾想到过的故事。 哪怕这其中,她曾经参与过,她都没有想到过这背后的所有。 或许,那一刻,池乔期能明白宋词之所以会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的原因。 正如宋词电话中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小七,你一定要坚强的幸福起来。” 这是一种暗示和鼓励。 就好像一句暗号,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懂。 但是,足够了。 周六。 简言左按照约定,亲自开车来接池乔期。 从上车到下车,并没有对话,却不再有之前不愉快的丝毫痕迹。 或许是长大了,比起之前吵架过后就能让大人们轻易发现的情绪,现在明显淡了很多。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情绪相一致的默契。 仍旧是冯妈立在门前等,见简言左陪了池乔期来,倒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很是自然的问道,“您是在大厅坐着喝杯茶,还是一同进去陪陪先生?” 简言左微微侧脸,“一起吧。” 简老爷子年轻时候在热带那片湿热的地区呆了很长时间,膝盖落下了不轻的风湿,年轻的时候不懂得治,现在老了的确是有些受罪的。 但老爷子性子倔,信不过那些西药和偏方,却对针灸坚信不疑,所以简家的每任家庭医生都使得一手好针。 当然,池乔期也不例外。 池乔期的行针技术是刚学医的时候跟一位有名的老中医学的,上手很快,下针也是干净利索,教她的老师直夸她有慧根。 当时学的不深,但也足够用了。 不过这门手艺倒是一直没落下,后来跟了叶策学医,叶策还专门安排她到朋友的诊所去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兼职针灸师,期间学练结合,倒也算悟出来了。 针是简家备的,整齐的一小排,各种长度。迎着窗口阳光来的方向放着,幽幽的泛着光亮。 针的右边摆着温灸盒跟艾条,左边放着盏已经点燃的酒精灯,摆的顺手之极。 简老爷子双腿朝凳上稳稳的放好,冲着简言左开腔,“言左,来陪我下几盘。” 轻微的烟在池乔期手边升腾,艾香独特的味道悠然的飘散开来。 那边,黑白棋局已经铺开,暗自角力。 截然不同的两种境界,却莫名的和谐。 四个穴位灸完,棋局仍没有结束,黑白两棋仍旧相互缠斗着,分不出胜负。 池乔期归置了东西,跟冯妈一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