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天,无论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该是重要的。 对他,对肖随,对小叔叔,对整个简氏。 包括,对池乔期。 时至今日,他感谢简氏,甚至无比庆幸自己的回归。 不管这一路,究竟走的有多么的艰难。 也不管,究竟他有多少次,重新跌倒之后的站起。 这一切,都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重要。 因为,现在,已是彼端。 他追求的,或许一直都是如此,正如,她的掌心覆在他手背时,那份简单的温暖。 比所有耀眼的一切更值得他留惜。 反手,握住,紧攥之时,已有些微抖。 和紧张无关。 “我没想过会成为你的负担。”池乔期看着简言左越发施力的手指许久,终于轻轻的别开眼,在一片静寂中淡淡的重申,“从没想过。” 负担这个词语,她永远承受不起。 不论是背负,还是去当做。 她都承受不起。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 不是努力着去捕获别人眼中都期待的成功,也不是努力着去追逐什么所谓的梦想。 她努力的目标,只是不去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负担。 任何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哪怕一丝轻巧或者沉重的负担。 她从心底,彻底拒绝。 这或许,也是她卑微而坚持的底线。 但就是这样一丝微弱而骄傲的坚持,深深的刺伤了简言左。 这样对一切都无碍的情绪,完完全全的打破了他原本持有的自若。 他一直珍若至宝的在乎,一直寻觅等待的坚持,不仅仅是因为内疚。 更多的,是因为在乎。 他不求她能待他如初,但也绝非这样,像个陌生人般,不肯求助,不想劳烦。 虽然可能只是无意,却只会让他觉得越发的罪孽深重。 简言左缓缓的踩下了刹车。 车慢慢的靠向路边,最终停下。 他侧过身,双手把池乔期的身体扳直到跟他相对的位置上。 眼睛里,情绪浓的像墨一样化不开。 “壳壳,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简言左一字一顿的坚决,“永远不会。” 这句话,简言左说的坚决。 几乎倾尽了他可以肯定的一切。 而下一刻,几乎是本能的,他的吻毫无半分迟疑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轻缓的触觉,却饱含温柔。 就像是小鱼儿在水中轻轻触碰到缠绕的水草,又好像是落下的花瓣轻轻叩开泥土紧实的坚硬。 那般的美好的无声。 只是如此简单而轻缓的一个吻,却让池乔期忽而感动到呆傻。 这似乎是她久寻多年的温暖,她找寻了许久许久,找寻到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找寻到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这份温暖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回归。 这一切,没有一分一毫在她的掌控中,却有些让人讶异的惊喜。 池乔期忘记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吻在额头,表示疼惜。 疼惜,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不仅仅是爱那样简单,也不会像爱那么复杂。 单一的单纯,却又温暖的温情。 纵然无法去确切的求证,却已经足够。 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傻瓜。 不再想所有不愿意回忆的曾经,也不考虑很久之后才会到来的以后。 只想就这样,活在这一刻。 相信,并且一直相信着。 就这样吧,池乔期。她缓缓的闭上眼,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你已经失忆了。 “身在简家,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今天,只会是开始。”简言左的手仍攥着池乔期的,带些微微的力度。声音像气息般缠绕着她,那样的认真,“原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