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了身下。 那时,她终于哭出来。 虽然已经记不清当时的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隐约的记忆里,也只是定格在她姿势并不美的坐在地板上,委屈的眼泪浸湿了她睡衣的下摆的那一刻。 但是她永远忘不了的,是她自己当时最真实的情绪。 很委屈,但更多的,是害怕。 哥哥不要她,妈妈打了她,这样不考虑的行为后,恐怕她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喜欢。 她终归是多余的。 就算她再想学着懂事,学着融入这个家里。 她终归还是多余的。 那天最后的记忆,是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在四个大人面前,没有半点躲闪和顾忌。 蹲下,一点点的用手擦干她的眼泪。 认真而沉默。 最终,唯一的一句话,“别人,永远是别人。你,永远不会变成别人。” 很拗口的一句话,当时她哭的厉害,甚至有些没听清。但他肯定的眼神,足以瞬间止住她所有委屈的泪花。 或许,是在那一刻起,就已经认定了吧。 最终,这份执拗,仍旧保留到了现在。 也从来没有去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他。 所以,在没有他的这六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他相见。 即使,是恨着他的。 在这一切过后,她已经决绝的选择了遗忘。 虽然,可能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但即使这一辈子只做这一件事儿,她也愿意。 就像,他会忘记,她所有的不对。 然后,只记得,那个会让他喜欢的女孩儿。 池乔期把食品袋放在桌子上,金家铺子的米豆浆,芸豆馅的小蒸包,用铁观音煮出来的茶叶蛋,拿小磨香油调的咸菜,都是他曾经很爱吃的。 她原以为,只要她装作看不出,他就一定会在原地等她回来。 然后他们至少,可以坐下在一起,吃一顿看似正常不过的早饭。 只是,他却没有等她回来。 是对她失望了吧。 他眼中那个小女孩,已经变成了这般不可理喻的模样。 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有些可怕。 池乔期一口一口的吞咽下属于自己的那份,喝光了整碗热滚滚的豆浆,吃掉了三个咸香的蒸包,最后,就着咸菜,慢慢的吃掉了那个温热的茶叶蛋。 胃被慢慢的填满,很饱的感觉,像是从未这么满足过。 池乔期一点点的吃光桌子这边的所有,然后,站起来,开始收拾餐桌。 擦干净了桌子,洗好了碗筷,然后把桌椅摆回原样。 一件接着一件,没有停顿,却也不急不慌。 做完这些,池乔期开始清理阁楼。 池家的阁楼只有一楼和二楼一半的面积,乔朵当年也只是用来堆放杂物,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 这些年,房子一直是在简言左手里,虽然打扫时也会涉及到阁楼,但也仅仅是清扫,所以阁楼上当年堆放的全部东西都还在。 坏了的手风琴,用来装衣服的很漂亮的盒子,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有的三轮红漆小车,还有不少大大小小却没有内容的纸箱。 池乔期把它们一件件的从阁楼上拖下来,分类打包好,集体堆在大门外。 整个阁楼上几乎没什么琐碎的东西,大件都被拖出去后,很快便被清空,露出原本的样子来。 浅黄色的墙漆尚保存的完整,只是少许斑驳。很光滑的水泥地面,却稍显的有些凉。棚顶的灯是简单的灯泡,灯光有些微弱,但尚且亮着。 正是她印象中的样子。 这不到三十平方的面积,池乔期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去整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