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妈。 端着木质的托盘,步履轻缓的走过来,把一盏茶轻轻的放在桌角。 纵然也是很熟悉的面孔,但终归不是那个,她日夜想念的人。 说不清的失望。 一次接着一次,想要把她吞噬。 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吧。 如果知道,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感觉到,都应该会出现的吧? 池乔期用力的吸一口气,紧紧抿起嘴,咬牙努力的把眼泪吞咽回去。 够了。要是真的哭出来,就太矫情了。 池乔期在狠狠的在心里说着,试图用这样狠烈的话语,把所有的想念和委屈逼到角落里。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 很想很想,像是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 抑制不住的,这样一丝情绪划过,池乔期的眼泪,终于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全然不顾场合。 在这样的泪眼模糊里,池乔期突然听见冯妈有些隐约的声音,“小少爷。” 冯妈说的很轻,站的也已经有些靠近门的位置,所以听的确实不是很真切。 似乎是对着门外说。 却真的像是天籁。 池乔期慌乱的把眼泪抹掉,视线清晰的下一秒,简言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声音仍不算太大,但她却听的完全,“路有些远,所以回来的晚了。” 然后便走过来,把手里拿着的盒子平整的放在桌上,然后动作很轻的打开,“您之前喜欢的棋,希望还不算太迟。” 从头至尾,简言左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却瞬间把她的灵魂,带入了身体。 很朴素的棋盘和棋子,看不出太多可以让人喜欢的地方。 棋盘因为陈年累积,已经有些苍老的味道。而棋子虽然圆润,但是越看越同之前他们用的那副无异。 但看简老爷子眼中明显的欣喜,像是得了一件很喜欢的东西。 甚至,视若至宝。 简老爷子把棋盒端在手里,拇指不住的抚摸着,声音里满带着笑意,“难得你记得。” 冯妈原本在门边站着,看到简老爷子兴致很浓的样子,便快步走过来,把棋盘摆了,两个棋盒一边一个,待他们坐好,便揭了盖子。 明明谁都没有说话,棋局却在这样的无意间,便舒展开来。 清脆的落子声很快便一声接着一声。 不紧不缓,慢慢的填充着棋盘。 池乔期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许久,直到冯妈过来,微微提醒间,她才恍觉自己手里还执着针。 这算的上是个错误,但幸好,她改正的很快。 第二针下去,刚刚找寻了许久的手感终于回来。 一针接着一针的很是顺利。 似乎真的是心理作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份源于内心的力量。 那样的繁盛。 池乔期一点点的把艾条点燃。 开始逐一的灸每个穴位。 艾条的烟很快的弥漫开来,特别的味道渐渐扩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越到后来,越发的浓烈起来。 许是烟的原因。 简言左渐渐的开始咳嗽。 开始只是间接着三两声。 很快便一次紧过一次。 最终,顿下刚要落子的动作,手帕微捂着嘴,开始背转过身去咳嗽起来。 许久都没有停歇。 池乔期很快的结束最后一个穴位,温灸盒里的艾条也终于燃烧殆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