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也很漂亮,当然,也是真心对言左。”简亦为慢慢的说着,不像是在陈述,倒像是已经开始一场漫长的谈判,“但你的存在,对他,本身就是一种影响。他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场争取了许久的谈判,也可以为了你,错失一块他奋力争取了许久的地盘。这一切对于简氏来说,每一次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池乔期渐渐沉默。 简亦为的话,已经说到透彻,最终,他说道,“不要让你自己,成为那个意外。” 如果不出意外的,那个意外。 最终,池乔期没有拿走简亦为信封里所有的钱。 而是抽出来一小叠,仔细的点过,然后把多余的放回信封里,“属于我的违约金,我会拿走,您的建议,我也会考虑。但是有一点请您知道,培养出一个机器容易,但找一个真心对您的人,真的很难。如果有一天,像您希望的那样,简言左坐上了您今天坐的位置,请相信我,那不是您的荣幸,因为从那天起,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您并且不求回报的人,就彻底消失了。” 池乔期在那一刻的所有话,都是真心。 她是真的,替简亦为感到悲哀。 替简言左的真心,感到不值。 是夜,池乔期蒸了四个蛋黄包,用冰裂纹的小白碟子盛了,端到阁楼上去。 阁楼上的东西在她的置办下越发的多了起来,几乎堆到迈不开脚。 就像有些人吃喝睡都在床上一样,她所有的行动,除了上厕所,基本上都可以在阁楼上完成。 池乔期左手按了电脑的开机键,右手捏了一个蛋黄包,咬了一口。 很意外,没咬到馅儿。 池乔期皱皱眉,再咬一口,终于咬到。 没等细嚼,手机响起颜茶自己设置的专属铃声。 颜茶撕心裂肺的声音回响在阁楼不大的空间里,“快—接—我—电—话—” 这是池乔期从纽约回来,第一次接到颜茶主动打来的电话,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被吓了个激灵。 配合着阁楼的灯影,颇有点恐怖片的感觉。 池乔期不敢再想,急忙接起来,“干嘛。” “你在干嘛。”颜茶那头声音懒洋洋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池乔期一句话顶回去,“还不是被你设置的这个狗屁铃声吓的。”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呐。”颜茶语带好奇,“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边儿去。”池乔期翻翻眼睛,“有事儿说,没事儿挂了。” “那个那个,有事儿。”颜茶微微急迫过后轻轻的停顿了下,“你最近有要紧事儿没,没有的话过来这边陪我两天呗。” “我去干嘛。”池乔期托着腮开始分神看网页,“你不是常教育我说要努力呆在房间里画图?出去会浪费掉画图的时间呢。” 颜茶轻哼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 池乔期估计颜茶要磨叽好一会儿,于是慢悠悠的点开一个常逛的网站。 一个版面看完,颜茶还在反反复复的说。池乔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再点开另一个版块。 是娱乐版,信息更新的很及时,所以自然也会有关于简氏的新闻。 果然,点开后,头版的位置,是简言左略被遮挡的侧脸照片。 点进去,是一小段类似于现场记者报道的视频。 下午的时候听了一会儿音乐,所以音响是开着的。页面缓冲完,自动开始播放。 颜茶在那边,自然听到。 像是突然静寂般,池乔期和颜茶都没有说话。 视频的报道很短,大概一分半钟。颜茶在最后几秒,很清晰的叫她,“jo?” 池乔期移动鼠标,把所有的页面一起关掉,“我在。” “你或许可以尝试着理解他。”颜茶说,“他跟自家叔叔自相残杀到这份上,借助外力,是最简洁的途径。” 比如,联姻。 池乔期没有应声。 “你一定会想,都是自家人,输了又能怎么样呢,即使到不了主位,混个副职干干也是挺好的不是么。”颜茶深吸一口气,把话流利的讲完,“相信我,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这种类似于皇位的争夺,从不是失败了就是单纯的失败那么简单,作为曾经的对手和在即位后最有竞争力的人,是一定会被打压到没有翻身可能的境地。” 池乔期仍旧静默着,没有回答。 “你不要以为血缘关系是最大的保护。事实上,恰恰相反。”颜茶的声音冷静,“兵刃相向,刺刀见红。谁慢一步,都是以生命为代价。比起输的一塌涂地最终可能身首异处,我倒蛮赞成他这样借助捷径赢得胜利的方法。” 说完这番话,顿一顿,终究将话彻底挑明,“他追寻简氏的过程,就是你逐渐失去他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