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的时瑶舒服的眯上了眼,许久没说话,十月末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暖暖的。 时瑶趴在阿芳嫂的腿上,坐在门槛边上的小板凳上,被这太阳晒得昏昏欲睡。 “瑶瑶,”阿芳嫂忽然轻轻的说了话,时瑶睁开眼细细的聆听,“我十九岁就嫁给了建国,建国是个孤儿,他总说我给了她一个家。前几年真好啊,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去不完的地方,就算一起在地里干着脏兮兮的活也很开心。” “那个时候,和我差不多时间嫁进来的女人们都开始相继怀孕生子了,可是我一直没动静,我有些紧张,建国还安慰我,没孩子就没孩子,他有我就相当于有了这个家。” “过了五六年,我的肚子还是没动静,村里人开始指指点点了,我出去都听到他们在背后说我不会生,说建国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很生气,想要过去理论,可是建国拉住了我,他冲过去向那些人说是他不想要孩子,他觉得孩子太闹了。” “我那个时候觉得,我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啊,我这一生有他真的是足够了。” “可是村里人的闲言长语并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减少,大家都在嗤笑他,明明生不出还说这么冠冕堂皇的原因。” “一年又一年,我们出去的越来越少了,被这些话压的每天都生活在阴影里,笑的也少了,话说的也少了。” “过了十多年,别人家的小孩子都已经开始上学了,而我们还是两个人,我看到他有时看着那些小孩露出的渴望眼神,在想当初结婚时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越来越不爱回家,我也不想去面对村里人,就这么过了几十年,也习惯了。” 时间流淌,十九岁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她已经被很生活压制成了一个沉默、寂寞的老婆婆了。 不甘又如何。 阿芳嫂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偶尔停顿一下回忆一下,许是时间太久远,有时停顿的时间久了点,时瑶也不催促,无声的等着。 她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有关岁月,有关人心,有关爱情,有关改变。 一个村子的流言蜚语压垮了一对有情人。 他们从无视到对抗再到沉默用了十多年,然后再剩下的岁月里他们开始躲避。 时瑶的心闷闷的难受:“你们当初没有去看过医生吗?” 阿芳嫂:“有,但是医生查不出来。只能说我命里无子吧。” 时瑶坐起身抱住阿芳嫂。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时瑶有些恼怒自己此时的不善言辞。 她不敢说让阿芳嫂把自己当女儿看这种话。 如果她到时候回家了,这对阿芳嫂来说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她明明还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却被折磨的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守着这个家慢慢变老。 阿芳嫂偷偷楷了下眼角的湿意,拍了拍时瑶的背:“好了好了,我得去地里一趟了。” 时瑶又蹭了蹭她的肩膀:“等我吃完喜酒回来给你带吃的。” 阿芳嫂:“吃喜酒哪能拿吃的回来呀,不吉利。你可别触了新人霉头啊。” 时瑶撇撇嘴:“知道啦。那我去小卖铺里给你买吃的总行了吧。” 阿芳嫂正想让她什么都别带,转念一想,又换了个说法:“那你给我带着糖胶吧。那个我好久没吃了,嘴巴馋了。” 时瑶一乐:“好嘞。” * 桐官村是由两个小村落组成的,在很久以前是分开的,分别是桐官村和虱子村,在一百年前有一个诗人游历在此,镇长请他为这两个村题字。 诗人在写完桐官村后,对着虱子村这三个字连连摇头,指责这山清水秀的幽静之处岂能叫这俗气之名,将手中毛笔蘸了墨,在刚刚提完字的石头上加上两个小字——东村。 而原本为虱子村的石头上他挥毫写下了“桐官村西村。” 由此之后,虱子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