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时城对着林楚惜说道,“有了女儿就不要老公了吗?” “吃饭,”生怕时城说出什么让人害臊的话,林楚惜急的连忙打断他的话头,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吃饭。 一口咬下去,是荠菜豆腐干陷的,是她最爱的口味。 *** 时瑶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氤氲的热气中,花洒在哗哗哗的从头上浇下热水,水温适中,不冷不热,时瑶睁着眼睛微低下头,手里拿着浴球挤着沐浴露,随意的擦着手臂。 【你就像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人那样,眼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失魂落魄的又很坚强的和别人周旋,穿着明亮的黄色衣服,和周围灰色的景象格格不入,头发长长的有太阳下还闪着光——真美啊】 明树,你还好吗? 都一个月过去了,你.......怎么样? 找我了吗? 难过了吗? 浴球掉下,时瑶蹲下身子,头埋进手臂里。 哗哗哗的水声里,夹杂着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压抑又绝望的唔咽声,时瑶紧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太大声,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一定在浴室门口守着她,她不敢让他们担心。 她现在都记得刚回来的那一天,她妈妈从屋外扑到她身上的力度,说惊喜太轻了,那是劫后余生,从最大的悲哀中看到希望的死后复生。 这段时间,都是林楚惜陪着她一起睡的,好多个时候,她们都以为对方已经睡着,扣紧了手指不让哭声发出声音的时候,时瑶都能感受到背后的手臂温柔又颤抖的抱住了她。 她们两个都以这样不让对方担心的姿态闭着一眼均匀了呼吸,从夜晚到天明。 时瑶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日一日的熬夜中变的难受又虚弱,更何况是她妈妈,虽然外表看不出实际年龄,岁月也对她格外宽容,但毕竟年逾四十五了,身体的各方面机能已逐渐下降。 她不止一次的听到她爸爸心疼的抱着她妈妈安慰她,让她宽心,瑶瑶不会再消失了。 这一个月,时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被她的悲痛隔绝在外,夜不能寐。 所以她改变了自己,将巨大的悲伤掩埋在深处,对着她爸爸妈妈第一次,如释重负的笑了。 时瑶擦干了眼泪,关掉了花洒,拿起长长的浴巾细细的擦拭着水珠,把头发都放进毛巾里。 她的动作顿了顿,秦明树在每次她洗澡后也是不顾她的羞涩和责骂硬生生的挤进他自己搭建的浴室帮她粗鲁又温柔的擦着水,搓着头发。 “老婆,你好香。”他说。 “滚蛋。”时瑶掩着自己的胸躲着他的动手动脚。 他把浴巾甩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把横抱起了时瑶,笑的一脸风骚:“抱老婆睡觉咯。” 说是睡觉,但秦明树惦记着她湿湿的头发如果不吹干会生病,拿出吹风机站在床边帮她吹着头发。 这个时候的吹风机并不普及,可以说是奢侈品,声音也大的很,电流声大的震的时瑶耳朵疼,时瑶的头发又长,吹的不耐烦了,就有些烦,所以吹头发的工作秦明树自然而然的接手了过来,并细致的完成。 时瑶擦掉了镜子上的水气,打开了排气,吹着头发。 镜子里的女人,面目表情,眉间微微锁着。 她仍有些不耐烦自己的长头发,大概的吹了下,就关掉了吹风机。 “明树,要是你在的话,一定会哄着我坐下,然后重新打开吹风机帮我吹头发了吧。”时瑶小声的说。 “叩叩叩”浴室门响起敲门声。 “瑶瑶,洗好了吗?”林楚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