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稀薄的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碴子粥。 昨晚女知青们休息后,队长派人送来了新知青这个月的口粮。 玉米面红薯面等粗粮是没有的,一人半袋打碎的苞谷碴子。 这不,今早上就做上了。 江秋月特意打了上面比较稀的,权当水喝,闭眼咕噜几口完事。 李永红看见说她好养活,吃的少。 刘爱英有点心不在焉,今天她值班,吃完后晃回灶房刷锅洗碗,整个人不在状态。 江秋月回屋拿军用水壶,趁机吃点馒头和水果。 等灌满水,扛起锄头,她就跟着一起下地去。 三月里,春回大地,一天不见田野上就冒出了大片的新绿,草木焕发生机。 江秋月跟随大部队走在田埂上,身旁时不时经过三五成群的村里人,大多都是好奇的朝他们这边看,然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走远。 有几个打招呼的一般都是领导或平时来往的熟人,这时陈中华就会上前寒暄几句。 村里的年轻人遇上了偶尔也会同行一会儿,跟熟悉的人说说话。 但是江秋月发现,大部分人跟知青之间明显保持着距离,像是各自站在两个世界里,观望好奇却不涉足。 知青们身上即使衣裳破旧也尽量打理的干净整洁,衣服不打补丁,精神面貌尚可,眼神有光。 搁村民口里来说,是一看就是受过教育的城里娃。 而路上所见的村人,大都一脸菜色,衣衫褴褛补丁连缀,裤腰带勒得死紧。 有家里条件好的还能勉强保持体面,积极去上工。有那差的两眼无神脸颊凹陷,在路上晃晃悠悠地往地里走。 终于到了知青们分配的那块地头,队长柳建国过来鼓励了一番新人,在边上划出两列新的地块让新人劳作。 陈中华示范几下,其实就是锄地翻土,将结块的土壤锄松软了,拢成一垄一垄的好下种子。 具体种什么怎么种,江秋月不知道,她就模仿别人的锄地动作,再下点力气就行了。 至于前腿儿弓后腿儿蹬什么什么,不存在的。 老实锄了半晌,江秋月起身擦汗。 虽然才三月份,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也太累人了,干一会儿热的汗流浃背。 举目四望,周围都是弓着背干活的人,也有人站起喝水拿草帽扇风之类的变相休息。 一大片灰蓝黑,也看不出谁是谁,江秋月想找出个人都难。 原书男主是个常年白衬衫黑裤子的文弱青年,书中描写五官清秀个子有点高,有陌上人如玉的美称。 也不知道具体长成啥样,让原主被救一次后就一见倾心,情愿倒贴救命的粮食和补品,最后人财两失。 江秋月穿越后提前了过来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件英雄救美的事还会不会发生。 这会儿,刘爱英一边锄地一边磨蹭到江秋月身边,问她,“哎,去不去解手?” 江秋月喝口水,本想拒绝,但看她欲言又止的使眼色状似有事? 随即点点头,被对方拉着穿过田埂,一头扎进田野旁的树林子。 两人往深处走了一段,刘爱英随便找一片长得茂密的草丛就地解决,江秋月表示受不了,站外面给她把风。 听她在里面一边解决拉撒一边问,“江同志,你带的百雀羚有多的吗?我想跟你换一盒。” 江秋月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 对方又抱怨蛤蜊油太油腻,春天抹脸上不舒服又难看,一张大油脸阳光一照简直了,整得毛孔黑粗黑粗的。 她宁愿挤出点钱和票换一盒,能用整个春夏季呢。 江秋月看了下空间,多是有多的,来的时候江母在包里多塞了两盒。 她自己在空间里也准备了其他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只不过现在不适合拿出来用。 “那我匀给你一盒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用这个牌子。”等以后有机会可以把空间里的雪花膏拿出来,江秋月记得那个东西这时候很流行。 刘爱英提裤子出来,一脸心愿达成的喜色。 “我用布票跟你换吧,粮票就那么点还是救命的。” 她打的主意好,布票一般都是几尺头的标准,发到手上能干啥,攒一年也不够做一身衣服。 粮票是不能动的,等口粮吃光了那就是救命的玩意儿。 江秋月笑笑不做声,她看起来像是缺布的人吗?她又不傻,白让人占便宜。 “哎呀,我再加一毛钱,手上的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