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 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痛苦道:“殿下!殿下啊!小的想杀的是长公主,哪知您会挡上去!若是晓得,小的便是砍在自己身上,也万万不敢对您下手!” 谢容楚没有回应,他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凑到那人面前,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 不少地方已经腐烂见骨,生出蛆虫,散发着浓浓的恶臭。这黑衣人身上除了鞭伤,应该还有几处刀伤——他脚踝以下已经不见了,如此整齐的切口定然是那把弯月刀所为。 “闭上眼睛罢。” 谢容楚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另只手放到了他的脖颈处。 “咔吧——”一声,那人便软绵绵地垂下脑袋,了却生息。 “殿下好心肠,给他一个痛快,”高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本想将他也煮了吃了,一日一日割下二两肉来下酒。可惜死了,便没了鲜味儿。” 高恒乃是庆国赫赫悍将,被先皇一手提拔,骁勇无匹。可惜有一个食人的癖好。 战场上时有粮草不足,极端情况下也有过烹食战俘的事情发生,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宁愿饿死也不肯吞噬同类。可高恒却大快朵颐,即使在粮草充沛的时候,也时不时杀俘来吃。 一来二去,此事广为流传,也树立了其在军营里的威望。 谢容楚转身,眸中带着一丝怒意:“他说的倒也不假,刺杀长公主一事,若非有你在背后主谋,谅他们也不敢背叛我们的计划。叛徒是你,高恒!” 高恒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殿下发怒的模样,与先皇如出一辙。” 下一秒,他脖颈一凉,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脑袋下方。 稍微一挑,顷刻间便能人首分离。 少年目光如寒刃,一字一顿道:“为何叛我?” …… 天色渐晚,浓郁的夜幕下,质子府的马车宛如潜行的鱼,安静地往府邸行驶着。 车厢内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挥之不散。 没有点蜡,黑暗之中,谢容楚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面容晦涩不明。 回到质子府后,他便派人暗中去找高恒的踪迹,果然他还没有离开大绍。于是今日一早,便出其不备地找了过去,将其抓了个正着。 只是高恒此人过于狂妄,明目张胆地背叛,毫无人性的虐待,让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此人,不宜留在身边,也无法为他所用。 比如方才,他问高恒为何背叛,他带着残忍的笑意,轻飘飘道:“为了杀长公主。” “杀她,也能让高将军亲自出马?” “但能让殿下再无牵挂地回到庆国,”高恒说罢,伸手攥上脖颈处的刀锋,掌心微微一用力,便渗出滴答滴答的血水来:“殿下,何必强求?” 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开来,剑锋深深地割进他的肉里。 谢容楚道:“若我非要强求呢?” 高恒笑了笑,摇了摇头:“她背负我庆国累累血债,高某想不出两全法。但殿下英明有谋,若要强求,定能强求。” 车轮咕噜噜地一路行驶,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吱呀”一响,缓缓停了下来。 谢容楚掀开车帘,发现却是公主府。 “为何停在此处?” 车夫道:“下午收到府内传讯,说是长公主晚上请您赴约……” 话未说完,便听到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雀跃。 “本宫就说这是质子府的马车,除了质子府,谁还会用这么老土的款式~” 说罢,半卷的车帘突然被人一把掀开,明亮的银辉洒下来,落在少女明艳动人的面庞上。 她笑得眉眼弯弯,娇声道:“谢容楚,我等你好久啦!” 谢容楚微微瞪大了眼睛,心脏柔软而又兴奋地跳动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