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一月初,赵恪回了南城,他姥爷的九十大寿,这事钟愉早一个月前就与他敲定了时间,他得去。 这一趟南城,赵恪是一个人回的,申屠念还留在北市。 私心里,他当然想带申屠念一起去,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场合,迎合无数陌生人的探究和审问,她一定不习惯,也不喜欢。 他没强求,以后也不会强迫她任何,就上次擅作主张带她见父母那事,赵恪到现在还在懊悔。 是他心急了。 申屠念没问赵恪回南城做什么。 一直到他走之前主动报备,说家里老人过寿辰,他得回去拍全家福,少了不成样。 申屠念觉得他说得对,很贴心地送他出门,挥手道“一路顺风”,目送他背影走远,然后关门,转身就上楼补回笼觉了。 她这会儿还不觉得自己会思念他。 等到了夜里,一个人的别墅,狗都睡了,申屠念躺在双人大床上,翻个身都觉得空。 她先前总觉得这床很拥挤,嫌他重,她怎么躲怎么逃都会被逮到,被他手脚束缚搂在怀里,动一下都难。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哪天赵恪不在,她一定横着躺,来回打滚儿,四仰八叉睡一个饱觉。 现在机会来了,她反而,睡不着了。 申屠念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灯灭了,四周静悄悄,半小时前他们已经通过视频电话还互道了晚安,如果现在再打回去,他肯定会笑她。 笑她胆小如鼠一个人不敢睡。 申屠念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胆小。何况这次真不是害怕或者不敢。 申屠念知道,她就是想他。 大脑不受控的那种,想他。 在连续失眠两个晚上后,申屠念认栽。 第三天清晨,真的一大早,六点还没过,她起床,洗漱完毕,把昏昏欲睡的小狗抱上车,找到乔颐。 那个吃关东煮的女生,为她出谋划策的合作伙伴,算是申屠念在北市唯一能托付小狗的朋友。 从乔颐的公寓出来,她转个弯就上了高架,直奔机场,一秒都没耽搁。 * 申屠念到南城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赵恪。 可能潜意识里知道在同一个城市,随时能见到,那份焦躁和不安就淡定许多。 她照常和他微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点没漏馅。 她问他中午吃了什么,下午什么安排,晚上不和朋友出去玩吗。 他很难得回南城,从前玩得好的那帮朋友肯定要约他。 赵恪有些意外她突如其来的热情,纳闷归纳闷,但被受宠若惊的情绪占了上风,甚至享受其中,那点疑云轻易就散了,问什么答什么,特别乖顺。 晚七点,赵恪家附近的室内篮球场。 沉贤,林子,还有几个申屠念叫不上名的男的,六个人分成两队,3V3,打得很焦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