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墨回去睡了几个钟头,恍惚间听到季曼笙在院子里说话,音调很高,具体讲什么却听不真切,她揉了揉眼睛。 枕头角打进了左眼,她揉好几次了,眼皮充了血,细沙沙布满红血丝,样子很狼狈。 她决定今天也不出去吃饭。 可季曼笙话讲起来没完了,她疑心她在议论自己,更怕方语把早晨的事告诉季曼笙,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坐起来了。 沉知墨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方语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给季曼笙扣鞋子揿钮,旗袍开叉到腿根,白晃晃一条腿,就那么横在方语胳膊弯里,两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了,扣完,季曼笙还把手搭到方语头顶,用指腹在发际那圈小茸毛搓了搓。 那是她从前最喜欢做的事! 清晨的愧疚一扫而空,沉知墨快步冲到两人身边,到了,又不知道该干嘛了,木邓邓杵在原地,瞪着季曼笙。 “怎的这幅尊容?”季曼笙看她样子好笑,自然没有放过找乐子的机会。 方语没看她,依旧背对着她,站起来走了。 沉知墨用眼睛去追。 明明才过去几个钟头,方语却好像消瘦了许多,空落落的袴脚拍打着腿肚子,走起路来“人在衣中晃”。 “喂。” 戴着玉镯的手腕在眼前摇了摇,沉知墨墨收回视线。 “我前几天进了城,看见几位巡警逮到个发色情狂的alpha,见过吗?就那样……”季曼笙将两只手腕并拢,做出被手铐铐住的样子,向上翻到沉知墨跟前,眉眼间尽是揶揄。 “方语跟你说了什么?” “你看,你又冤枉人,阿语哪里会说话,所以你们姐妹关系不好。” “我们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关系。”终归有些心虚,沉知墨扭过了头,“什么时候回谢家?” “快了,就这几天。” 季曼笙边说着话边擦火柴点燃了纸烟,沉知墨眉头更紧了,以前在谢家她就被她熏够了的,“你有什么了不得心事非要抽这个?” “你没心事吗?例如……怀了表妹的孩子什么的?” 沉知墨一惊,转念一想季曼笙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正好让她放弃缠着方语的念头,“是又怎么样?而且我正预备跟她说。” “我劝你不要。” “凭……” “你说了也改变不了这个孩子是谢月枫的种,除了让阿语更伤心,什么用也没有。” 难道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一辈子被季曼笙挟持吗?沉知墨气恼起来,季曼笙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把扣住了她微微抬起的手腕,“别想着逃跑了,我就直说了罢,现在城里你能看到的,戴黑帽子的,都是我们的人,你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