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听那些话,反正现在无处可躲,好不容易住了嘴,一出门,正好撞见方语抱着听雨出门,昔日岳母与女婿四目相对,双方都很吃了一惊。 “那那那……那是……我外孙女儿?”刚刚顺溜的舌头打了结。 方语点头,把孩子递给她看。 沉春兰略略一扫襁褓,嘴里立即咕叨了句,“造孽的死女。” 她接过孩子就往院里去,这次没直接闯了,站在一边冲沉知墨挤眉弄眼,沉知墨不耐烦地放下书过去, “什么?” “你跟妈老实说!这娃子是谢女婿还是方女婿的?” “关你什么事?” “怎不关我的事?”沉春兰眼珠子又一转,也对,不管姓方还是姓谢,是她外孙女这事都造不了假。 “我还要上课,别打扰我。” 沉知墨一推胳膊,沉春兰也不恼,乐呵呵地抱着孩子走了。 待沉知墨上完课寻到客厅,沉春兰已经拉着方语坐了两个钟头了,她一边抱着听雨,一边手舞足蹈地讲着沉知墨儿时的逸事,起初方语觉得尴尬,渐渐听入了迷,再怨,也该给予老辈一些尊重,场面一时出奇地和谐。 “你不要怪墨墨,现在多的很,城头一个乡下一个,晓得不?我看墨墨也没不舍得给你花,两口子整那么多气做撒子?” “妈!你又在说什么!” 浅听了一句沉知墨就觉察到不对,连忙打断了沉春兰滔滔不绝的歪理。 “你就不能像别的妈那样正经点?” “我要像别的妈那样?你还念得成书?你彩礼我可一分没拿,全给你了……” “是娘供我念书的。” 谈及沉知墨娘亲,沉春兰闭了嘴。 她的话倒不假,总比又不养又要行使母亲权威的那帮混账妈,好上一点。 方语想要起身回避,被沉知墨按住了。 “你要住,我可以包你吃穿,钱,别想。” “我戒了……”沉春兰声音小了很多,变得没什么底气。 “你骗骗自己得了。” 赌鬼赌鬼,死了都要赌。 “懒得跟你扯,你出去,我跟小方女婿说说话。” 沉春兰使劲将沉知墨推出门外,等到门口没动静了,她使丫鬟端来两壶酒。 “来,好久没跟你讲话了,心里高兴得很,我两婆子今天好生吃一场。” 方语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能喝。 “乾元哪里有不会吃酒的,我今天就把你教会!” 沉春兰双手左右开弓,扶着方语脖子,逼着她吞下一杯酒。 辛辣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白酒穿过喉管的感觉,像吞刀子,方语的脸登时炸红。 “你看,也没有死。” 沉春兰拍拍方语的肩,坐到对面,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酒过叁巡,两人都打脸红到了脖根,方语感觉有些晕,沉春兰却越喝越兴奋。 她站起来晃了几晃,猛扎下去拉住方语一只手,“我跟你说实话,小方女婿,我一直都最喜欢你,最喜欢你这个女婿!” 方语被感动了,重重点了几下脑袋。 “所以,能不能借妈二十块钱?” 方语翻出口袋,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多钱。 “你有多少?” 方语失去了四块二毛八。 沉春兰揣着钱一溜烟儿不见了。 沉知墨忙完回房看见的,只有方语抱着听雨蜷缩在床中央的场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