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我们不同。”文鸢生生打断他。 见年恤不解,文鸢脸红了:“你说得对,我们相同。” 她抬不起头,转身去扶榆树,怯怯地看人,被看的人上马,向县山去,期间似乎望向这边。 文鸢避到树后面。 但晏待时早就看见她。 他视力好,看见她的人,连她两颊的红颜色也看见。 她病愈,可以站在高处吹风了。 晏待时侧目楚王,楚王还在安抚县民。等他忙完,或许就要去对向的山岗,与文鸢见面——晏待时自然以为,文鸢从王宫过来,是来见楚王的。 他无意介入这对兄妹,纵马走远,看睢水进山处的情况。 民众在码头等船,水岸拥堵。原来是缆绳解不开。晏待时驱散人,抽刀断绳,却没控好力,连木桩一块砍断。 半截桩子飞进水。 有人从他身边过:“惊人气力。”多数人被他吓到,低头登船。 晏待时有些不快,以为自己被病侵扰。由兄妹两人牵动的情绪,就这样被他掩盖。 他收刀,顺手接住一名没站稳的少年,突然警觉,回看刚才的过路人。 熙熙攘攘的人中,突出一个脑袋,念着“惊人气力”,已经走远。 晏待时要跟,被少年抓住衣袖:“多谢你。” 十四五岁的少年,很毛躁。 晏待时看了,久违地想起另一名少年:也该十四五岁,也一般的毛躁。 他收手不谢,上马去追人,追到台地,才发现失算。 年恤倒地,文鸢与楚王不知去向,县人散在四周,看到晏待时,像看到救世主:“野蛮掠走了楚王!我县有人追去,奈何那野人跑得太快。” 晏待时抓县民问:“去向。” “向西南,”年恤挣扎着,伏到他脚边,“来人真雄壮,奔着殿下去的,不是野蛮,而是有目标的人,我猜,或许是什么,省中人。” 年恤的切齿声中,晏待时有片刻失神,以为息再败了。 片刻过去,他扶起年恤:“她呢?” “她,她没有,知岁,咦,”年恤被人用肘打击面部,越来越昏头,“知岁不在我身边吗?” 晏待时将年恤丢给县人,转身上马。 他曾跑马楚国全境,记得邾县西南接泥沼,有大片的青草滩,平而广阔,再向西,就临近云梦外围,较多地形可以庇身。长沙守的驻兵被换以后,那处地方无看守,像迷宫,挟持楚王的人逃进去,再难寻觅。 晏待时提转衔铁,抓紧时间,却听到妇人的哭声:“我的儿!” 一名县女子,拢衣光脚,扑在马前,大声哭泣:“我的幼儿被掠走,请你帮我。” 县人去骂:“不要无理取闹,谁掠走你的儿?那大男子挟了楚王走,却没挟婴孩走。你自己弄丢小孩,不去寻找,反而以私情加害楚王。受你耽误,楚王遇险,可怎么办?” “楚王我君,温柔心肠,如果得知子民被掠,情愿舍弃自己来换,你信不信?”妇人伤感,见晏待时漠然,忙顿首,“这位贤明,你听我说,不久以前,楚王殿下遭难,我丈夫开门帮忙,我儿也有感啼哭。” “却有一位少女听了儿啼,闯进我家。看我哺乳,未着衣服,就夺走我儿,乱中也向西南去。我合衣之后出门,已经看不见她。” “那少女纤细,跑不远的。我想,你有快马,去救楚王,也救救我的儿,顺手的事,却能换来我全家的恩情。” 妇人大拜。 “尽力为之。”晏待时无法承诺,只能飞驰。 县女子的哭声在他身后。他有些乱,跑过营地,又听见运送长沙郡缴物的输官大喊:“不见了,被偷走了!” 水滩前草,鳄鱼栖息在其中。 大火不能打搅它的安宁,人却可以。 一人拖着另一人来。鳄鱼受惊而去,留下水渍。那人踩过,摔一跤,觉得没脸,顺势将楚王按在地上。 “你就是楚王殿下吧,”他使力,几乎把人掐死,“我虽没有见过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