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为看守。息再让他看着笼子,什么时候分得清人和妖怪,什么时候回来。 有几天,小茅坐在野外,不吃不喝,埋进臂弯:“大人没把我当回事。”后来听说省中要重排官秩,他才强打精神,试着对笼子:“你这妖怪。” 楚王卧在笼中,时不时渗血。 隔一道笼,小茅偶尔觉得楚王就是妖怪:他美得不像人,藏在白发里,为风吹草动不安,只有和动物亲近时,才露出口鼻,小声叹息。 “殿下在想什么呢。” 小茅思考着,捡走蝴蝶,不小心扯到白发。 楚王转动颈项。有血流下。 “呀,你这……”小茅跌倒在地。远方有鸟惊起。 惊走山鸟以后,兵士将席子围住,怕晏待时冲动。息再示意他们稍安:“我带你去看楚王,但你要明白,他不是你的下场。” 两人登上小丘,遥望茉莉树。香气和血气。 “我可没有伤害他,”息再澄清,“将他接到省中,是想款待他,夜里和他说说话,谁想他用剑伤我,说要为楚人报仇。你猜他把剑藏在哪里?” 楚王把剑藏在肉里,见面时,突然抽出来刺人。息再不提防,被刺伤肩膀。 兄弟两人冷对彼此。一注一注的血,下地就相融,浸透地毯——息再还记得,那天他特意为了孪生重逢,铺的彩纹毯,设的云母屏,挂的大帐,上饰金玉壁霎,让室内堂堂。 “倒不是讨好他,只是今后还要借用他的名字办事。其实我不太愿意这样,想和他商量。但他不识好歹,”息再站在高处闻花香,“一次伤我,我当他是兄弟,不计较,但接连几天,他都想方设法伤我,剑被我没收,就用偷来的刀,刀被我没收,甚至卸下铜钩。我身上被他开出许多口子,戳了几个血洞。” “好了,我心想,这下消气了。但晚上,他又以假的言行骗过宫人,搬起香炉来到我床边,说要将我和后梁的皇帝全杀了,”息再说着,不经意掐破掌心,“他用炉砸我,我躲掉了,免不了吃些灰。我小时候吃过的铁渣,都不如香灰苦。” “省中还有事。我无暇管他,先用兽笼将他关起来,你别见怪,”然而息再的语气很轻松,像和人分享趣事,“你在楚地见到的楚王是什么样子?大概和风闻里一样,是‘云中君’,不然是‘神王’?但我这两天见他,是类似兽的怪物,在地上疯跑,用笼最合适。” 晏待时想起颠覆的夜,楚王来请教如何为刀剑去封,那时眼神就不一般,后来在青草滩,又以为文鸢伤害楚国的小孩,不顾她的用意,厉声斥责:他早就不是什么神王,为了保护楚人,成了偏执的君主。 “你们角逐。他的国民成为牺牲。他如何不恨。” 息再挽着晏待时坐回席上,听到他这么说,有些意外:“殿下,你真是至善的人,竟然怜悯他。如今世上什么事不需要牺牲?” 晏待时极厌恶:“我不怜悯他。” 他像被人说出弱点,僵持很久,才在席一端:“你用他,我无所谓。用完以后,放他回楚国。他是好国王。” “还是好爱人,”席子起皱,不知是谁抓的,“他伤我时,偶尔会低声问我,怎么能利用文鸢公主。哦,这些天,我还没有和公主见面。请你为我讲一讲,她如何让楚王迷恋,又如何让他白头?” 兵士第二次围住席子,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