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向他隐瞒:设计常山、中山两郡,要挟赵王妃,何时进攻广阳,甚至军情都让他传递。 臧复是知道这支省中军所有秘密的人,只要晏待时不拦,臧复回家,将一切告诉皇帝与夫人,息大人,息再他就完了。 臧复咬着鬈发。 息再完了,军队七零八落,皇帝回到省中,夫人重获宠幸,而他作为情报者,或许会有一笔封赏,从主爵的大官那里得一枚印,婚姻二叁妾妇,生儿女,按户收钱,过美满的生活。 臧复苦笑。 将军兑、兕、猊之流聚会,他在旁听,听过这种生活。那时他是将军白,微张着嘴,不敢畅想;现在则是善良的人,稍想一想,就会为更多的人心疼——息大人完了,那群人也该完了,为饰皇室之争,皇帝会将他们投入大海。 臧复蜷曲,把自己藏进小的角落。 他有些明白息再为什么对自己毫无保留:不过是一个老实软弱的看守,被息再看穿,息再踩他的脸,玩笑他,使唤他,断定他有良心,让他来选择。 天黑,驻军处通明,臧复打起精神,去找文鸢:两人是朋友,不因身份地位而有所区别,可以说话。 不过,进入中山郡境内,文鸢就少言,似乎在担心什么。臧复之前光想自己的事,不关照她,这时也后悔。 他在帐外呼唤,最后拘谨地探头:“文鸢?” 文鸢躲开军中的犒劳,野外清净去了。 伤好以后,文鸢被息再要求先去中山。 她白天夜里求:“息大人,我与你同行,接了班夫人母子,我就走。”息再当听不见。 文鸢咬牙:“大人不怕我去见他。” 息再捻一捻她下巴:“去吧。” 到了中山,文鸢只好小心,不和晏待时相见。她不知见了他,该说什么:“该说那次不告而别吧。” 但她又不能拽他头发,怒斥他不好,这样像个小孩,且对方是她的恩人——文鸢始终不能把她的恩人看作不好的人,因此煎熬。“他难道会是坏人,会贪图身体,虚情假意……可是他又骗我,”她失望,“我呀我,我远比不上小玫。” 文鸢在心里虐待自己,至于疲惫。 帐外有喧哗,是常山军庆功。 明知不会有人来她处,文鸢还是走了,怕听到熟人说话。她沿小丘散步,没走一会儿就不行,选一处坐下。 晏待时在另一边。 两人散发,风里休息。 东西向的风,转圜之间,结起长发,又迅速分开。 因为臧复,晏待时久违地想起那个下午:他回省中,让厉绩等在殿外。 殿内坐着息再,站着小茅。小茅惴惴不安,息再则带笑。 “她呢,”晏待时看一眼小茅,“文鸢公主。” “文鸢公主忧心国朝,称北燕未定,食不能寝不能——”小茅大声背诵。余音在栋梁。 息再喊停:“所以公主坐小茅的车回来了,希望殿下能为她平忧。” 两人在表演:文鸢那时坐着县子弟的车,被掳去西平道。 文鸢一走,息再将要失去挈制西北众部的一个手段,不得不谎言——当然,他必须尽快找到文鸢,为此穿行半个后梁——众王子、世子被囚当涂宫,文鸢又在禁中,晏待时只当息再不惜毁约,用了人质:“我与后梁的皇帝有仇,你想我帮你,不必如此。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但这回我也要一人。” 息再让他随便挑。 晏待时公开挑出肖不阿,说是战前和他聊一聊楚地的事,却私让厉绩持王印并书信,送肖不阿到楚国宫人年恤处。 息再命多少人追踪,都被楚民驱逐:“这位是恩人送来的楚相。” 后悔之余,息再抿嘴,改换态度,让南越王军戒备楚人起乱。 “如今我像后梁帝,而你们是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