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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怛


我以为你来见父皇。”他深深地看那人,而后去抱文鸢,讲她幼时小手小脚,他给她戴金银饰的事。

    文鸢当别人的事听,后来忍不住问:“父皇曾帮我戴金银?”被他抽了腰带勒颈。

    “你质问父皇?”后梁帝将她拖上天窗,“妖妇之女,你此行为谁做说客?”

    文鸢挣扎,看远处戴帽的影,想起使命。

    她抓腰带:“臧夫人有个秘密,父皇想听吗?听完以后,父皇可以传唤走士,将秘密带往燕国各处,六郡之主就是父皇了。”

    数天前,无虑县侯国一座阁中,两小偷发现几片简,出阁时,又见到白狼侯。

    杀青的简,鬈发的白狼侯,合成臧夫人的秘密。

    惊世骇俗的秘密。

    其中一名小偷摘了长帽,坐在狼水岸,让太阳晒红脸:远征至今,他已尽全力,似乎这次拿下燕国,他也会力竭而死,但天一再眷顾,人的丑事让他来看,人的末路让他选择,他还不能安坐。

    准备出发时,另一名小偷拦他:“臧复怎么办?他是孤身一人,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了,又如何为人?”

    “不为人也能活。”说话者遮住本来面目。

    两小偷出狼水,西归广阳,登上郡中有名的怛楼,透过风孔,能见两人去了打扮,复为息再和文鸢。

    喜楼最喧哗,声音一直传到怛楼。

    藏身的日子里,文鸢聆听郡人赞叹,看大家结伴,心想:“广阳落入父皇之手。”她觉得来对了。

    ……找一个把柄,控制燕国高位当中、最为利左右的人,与其交易,霸占一切……文鸢曾这样说息再:“这不是大人极擅长的事?”

    她的话对应他的心。

    看到宗室簿时,息再就想:无过的夫人,最好是藏了什么,这样他乐于去找,乐于看她受挟,徐徐使人绝望,好过略地燕国——世上难得的享受,让他忘了目的,在传舍辗转,睁眼又合眼,不能正常吐息。

    但与文鸢读简后,息再冷静下来。

    “胜负在夙夜之间。”他不玩了,要用这个秘密,造一场内乱。

    省中军临广阳,臧复去救海狱里的无辜,息再和文鸢拿住把柄,准备施用,看起来万事俱备。某天,息再戴帽出楼,被文鸢拉住。

    “息大人去哪?”

    “去见‘高位者’。”

    文鸢忸怩,半天开口:“不如让我去……”

    息再拿着帽,久久不动:“什么。”

    两人私语。

    文鸢脱口一句“因为恩人”,又捂嘴,压低声音,“我这次去,就算我的付出,那么,息大人,我,我要你的回报,像灵飞行宫那夜。”

    提起那夜,文鸢脸有潮红,仿佛变回一位处女,为救某人献出体魄。

    她在说“回报”,息再背向她。

    “还是为他。”一句优柔的话,很突然。

    文鸢无法判断,这句究竟是她的心声,还是息再的肺腑。片刻的静,息再已经送她出怛楼,加上之前的恐吓:“你不能胜,我们两人都死在燕国。”文鸢确信刚才是自己的心声。

    她逃进喜楼的人群。

    身负各种使命,文鸢最终与后梁帝见面。

    后梁帝在广阳呼风唤雨,比什么王什么长更能号令,又厌恶臧夫人;一名好嵌玉玦的少女,一支“皇公贰心、夫人无过”的歌,被毁的竹片,昭示他与臧夫人的矛盾。为了让燕国之主臧夫人失位,让燕国变得软弱,非要后梁帝这般人不可。

    听说臧夫人有秘密,后梁帝紧张:“我不想当六郡之主,可我想听一听——”

    文鸢几乎勒断脖子:“腰带。”

    后梁帝给她留空说话,又收紧:“谁派你?谁使你?你觉得我会害小懁?快说,说来听,我听着。”他有些狂乱,勒腰带,像玩弄蛇。

    文鸢吸气:“臧夫人有私生子。”

    她呼吸都疼,坚持说:“臧夫人有私生子,且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亲,咳咳,亲兄长白狼侯,咳,父皇可知吗。”后梁帝一下不动了,文鸢奉还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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