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还没好?”基尔伯特挑起眉,“不过是去山里打猎,你也能把你的脚弄成这样?” “嗯,是摔下马了?” 不对,应该是被子弹打穿了才对。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哥,那姑娘……”他欲言又止,“我好像在梦里梦见了。” “小乖大概很开心吧,没有你老妈子的唠叨,没有我的管束,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也管不着。” 猩红的眼睛眯起,“你说,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在我们面前消失呢?” 青年摆了摆手,“只要她不在毛子那边,一切都好说。” …… 路德维希陷入了沉默。 ———— “万尼亚——” “万尼亚——” “哎,你理理我嘛!” 失血过多的青年在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亲切地唤他。 这么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有印象啊,宛如梦魔靠吸食别人的美梦为生,这姑娘的存在也会吸食他的喜怒哀乐。 她那模糊的、支离破碎的、不连贯的形象,在他眼前飘过,她的眼睛,好像黑夜里的珍珠,映出两点盈盈的月光,她的笑声,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像一串银铃似的声音,甚至似乎是矫揉造作的,因为每一个声音都是异常分明,仿佛隔墙有人在敲银勺子。伊万由于想到她就在近处,和他待在一起就十分满足;由于想到之前和她的离别而感到的相思的痛苦,这是只有年轻人才有的痛苦。他罕见地没有情欲,没有良心的责备,只是因为想到她的模样,只是因为可以看到她而产生的单纯地喜悦。 “哎!”那一天,又下起了大雪。 刚和其他人吵了一架的豆丁伊万不顾天气的寒冷出走了,他低着头,任凭大片大片的雪花降落在手心里。 听话的雪一接触体温就变成了水,伊万捏不住。 为什么大家都不和自己交朋友呢?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冬妮娅也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听着,但是却是一幅我听听就算的那种态度。 什么嘛! “哎!”从林中奔出一个小姑娘,怀里揣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 “咦?”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 那姑娘哈着哈气,“哎!快跑!”她一把扯过了伊万的手,拉着他,“你的手这么凉呀!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它要追上来了!” “什么?!” “什么东西要追上来了?”伊万着迷一般地没甩开,她手掌心的热度攥住他,紧紧地。 很暖和。 “母狼呀。” “你!你把小狼崽偷走了?”小姑娘见他跑得太慢,关键是腿太短,干脆往肩上一扛,“走咯!” “怎么能算偷呢?读书人的事……咳,好吧,我和别人打了个赌。” “你快放我下来!”她疯了,冬天的狼群攻击性这么强,她又去母狼那里偷了小狼崽,现在,全狼群全被调动起来了,他才不要和她上一条贼船呢! 而且这个姿势也太难看了! “小家伙,我既然瞅见了你,你就是我的共犯了!”少女哈哈大笑,“不对,你能听懂我说什么?” “能啊。”她眨眨眼,“叫我唔,母狼追上来了!” 身后面有一双绿幽幽的瞳孔追赶着他们,是一匹健壮的母狼。它的动作飞一样,距离在逐渐拉短,不消几分钟就撵上来了。 “快上树!上树!”伊万急得直叫,人奔跑起来的速度可比不上狼,这姑娘好大的勇气。 “小豆丁,别急嘛。” “快把狼崽丢了!”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怎么会有还回去的道理?” 伊万要被她的歪理论气死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