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国语真的好难,”她学习的劲头不高,“还有算术,外语,外语是什么东西啦,什么ABCD……完全不懂。” 沮丧的时候,想想王耀,小姑娘就咬牙坚持。 “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差得好多——发音就算了,连语法也这么变/态!” “早知道我就去学德/语了啦!”小姑娘懊恼。 她陆陆续续接到了王耀的来信。 王耀说他过得还不错,组/织见他是可塑之才,可能要把他派到苏/联或者是其他地方深造。 “会给你带手信的!”他保证。 “苏/联啊,好大的一片地,都比咱们国家大了。”用手指画画苏/联的地图,她感觉王耀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像只飞鸟。 她的学习之路在十七岁的时候被打断了。 十七岁,该找夫家了。 “现在国内情况很乱,”嬷嬷说,“应该尽早的定一个夫家,哪怕是小一些也无所谓,起码可以有个人能依靠。我不想看你走我的老路。”嬷嬷在宫里和一个太监看对了眼,叫什么对食来着,但是太监食言了。 “可是我不想成亲。”少女搅着手指。 “不行,我给你看好了几家,等你十八岁,你必须把自己嫁出去!” 名单上没有王耀的名字。想想也是,王耀家比她家有钱多了,他一表人才,学识渊博,也不会看上她的。 Four?score?and?seven?years?ago,?our?fathers?brought?forth?on?this?continent,?a?new?nation,?conceived?in?Liberty,?and?dedicated?to?the?proposition?that?all?men?are?created?equal. 她默写着葛底斯堡演说的第一段。 长时间不学,知识就会淡忘。 不过,自己总觉得,这个好熟悉。 一提起美/国,脑海里总有一个金色的身影。 她没有给王耀继续写信了。 距离上一次写信,还是在三个月之前。 王耀说他要回国了。 因为,日/本人进了中/原。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七七事变。 平/津危急! 华北危急! 中/华民族危急! ———— 嬷嬷说不用跑,跑也跑不了。 阿桃看着熟悉的小村庄,大家都在拖家带口的移动,有人说要去首都南/京,有人说不知道去哪里,反正先走着呗。 村子里还有一些不肯走的,说要和日/本人抵抗到底! 只有嬷嬷带着她,去了村口的山上遥望远方,“我当时啊,也是看着八/国/联/军打过来的。” “桃,逃避是可耻的,但是是有用的。”女人长叹了一声,“他们进来了,我们跑也跑不过他们啊。” “我要留在这里。”小姑娘沉默着,说,“这里是我的家。” 她们这里属于华/北。 大家做好了准备,挖了好多沟壕和地道,屯了好多粮食。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村子里多了一些不认识的人,日/本人打自己人像踢一个纸做的球那样容易,眼见得,马上就要来了。 王耀终于回来了。 但对她来说,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你要和别人成亲?!” “……” “不行,我不允许!”小丫头长开之后更漂亮了,黑的发,红的唇,白的肤。 眼波流转,转着勾人的光,她说话都是带着柔意,五官端正,脖颈细细的宛如柳条子,放在一起越看越好看。 怪不得说女人都是水做的。 他坚定的认为,这丫头是要和自己在一起的。 青年定定的看着她,从第一次见面,内心深处就有个声音说,就是她。 就是她。 他们之间有最深最深最深的羁绊。 她是特别的存在。 “但是……” “没有但是!”她只消一眼,就让他开始神魂颠倒了。 阿桃瑟缩着脖子,“已经收了人家的钱……” “我去叫他们退了!” “我不想让嬷嬷难做!”小姑娘挡在王耀前面,鼓起勇气,“会让嬷嬷没面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