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营是个啥地方啊。 走过熟悉的街角,听到了火车的鸣叫,粗鲁的被扔到车厢里面的阿桃还在疑惑,那个警察还说浪费他的时间,她还没说浪费她的时间了! “姑娘,穿的太少了吧,一会火车就要开动了,这铁皮火车漏风呐,大晚上肯定会冷。”一个比较年长的女人要摘下来她的围巾。 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车站。 这次没有基尔伯特出来帮她了,身上的衣服还有点单薄,她把衣服紧了紧,谢过了好心人的围巾。 “我不冷,您先穿着吧。” “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一个眼球有些凸出来的女人在尖叫,“我的丈夫找不到了!” “我那天回家一看,我的家一片狼藉,丈夫不知所迹,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今天是不是轮到我了!” 女人又哭又笑,声线尖利的划破耳膜,“是的,今天终于轮到我了吗!” 她似乎在抱怨,也似乎是认清了这个事实。 “可怜的孩子,”刚才要给她围巾的女人叹了一下,“我们都知道有一部分人消失了,他们都是家庭里面的男人,是顶粱柱,柱子找不到了,女人们早在崩溃边缘徘徊了,我去找了人力局,他们压根就不让我们进去。” 大批大批的人消失在了黑夜中,现在嚣张跋扈的盖世太保们都可以在大白天随便闯进去抓人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能就在柏/林郊外的监狱里面。 阿桃没有做声,她知道,这些人大概率去了哪里,不是去做了苦力,就是被一枪爆头。 “肚子痛。”车厢里面密密麻麻或站或坐了一群人,有个细弱的女生音用俄语说,“你们有药吗?” “我给你看看。”阿桃挤过去,角落瑟瑟发抖的缩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丫头,留了个看起来比较土气的发型。 “没什么大问题,”她蹲下去,仔细检查一下,“只是单纯的受凉了。” 从翻开的领子中,阿桃看见了熟悉的大红色棉袄。 还有很厚实的针脚线。 在这个时间点的欧洲,衣服内衬有大红色的棉袄,差不多已经证明她是个华夏人了。 欧/洲人对棉袄不是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毛线衣服。 阿桃一怔,认真端详了这张脸,这小姑娘长得太像华人了,在一群女人之间,她的脸显得格外出色。 “你是华夏人吗?”她摸着少女的脊背,问。 小丫头没有出声。 默认了她身份的少女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一个通风的位置,开始想之后要怎么办。 以赛娅交给她的任务她没有一点头绪,不要指望基尔伯特了,她自身是泥菩萨过江,难保,现在又要去什么劳什子的劳动——营。 不是吧。 劳动营。 那个警察为什么会把我丢在劳动营? 手脚刷的变得冰冷,阿桃想,劳动营…… 不会是集/中营吧? 火车上很冷,但是比不上她的心寒。 集/中营,一旦进去就是九死一生,她不仅要保护自己,还得要保护英子。 系统这么能看的起自己啊! “火车要带我们去哪里?” 呼啸的风把一个人的喃喃自语打成了碎片。 经过了一晚上的奔波,睡的迷迷糊糊的阿桃感觉有个小豆丁滚到了自己怀里。 “乖哦乖哦,”下意识的抱紧他,用手摸着瘦小的身体,睡眼惺忪的小姑娘又饿又困,勉强睁起眼皮,英子这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跑她怀里来了。 她身上的味道不算好闻,小丫头一声不吭的。 当然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很好闻就是了。 “姑娘,你多大了?”年长者突然问她。 “我的话,20多岁吧。” “20多岁,正是鲜花怒放的时间段啊,你不该来这个火车上的。” “……” “你照顾孩子的方式很熟练啊,在家庭里当过姐姐吧?还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