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睁开眼睛。 她确认自己此刻正在处于梦境当中。因为上一秒阿尔弗雷德抢了她的枕头,顺便把她拱醒了。 迷迷糊糊的,又不知道几分钟过去,她就又睡着了。 沙尘暴?小姑娘首先恢复了嗅觉,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的土腥味。 接着是视觉。 前方是夹杂着颗粒物的黄色画布,巨大到可以把整个太阳都遮盖不见。 但是并没有狂风。 她捂着鼻子和嘴,即使这样指缝里面也瞬间就堆满了泥土。 噢,还有喊杀声。 兵器交撞的声音,使人头皮发麻,走不动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血腥味让人想开始呕吐。 这是很是奇怪的一种画面,在宛如黄色背景的画布中,时不时有微弱的旋风在里面卷来卷去,像一把剪刀一样,把静止不动的画布割裂开来。剪开了一瞬间就能看到相互厮杀的背影在从中交错。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一幅二维的画卷中卷入了许多叁维的旋风,阿桃左看右看,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了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响。 哦,怪不得呢。 在没有热兵器的时代,形容战场就已经可以用沙场来形容了,有了类似于大炮之类的武器之后,就更可以用大炮把土地颗粒冲到天上去再冲下来。 每一个人下了战场都是灰头土脸的,如果不幸遇上了雨天或者沼泽地那样的地形,那更是脸上卷满了泥浆凝胶,压根分不出来谁是谁。 阿桃在一边咳嗽了会,也不太确定战场到底是在自己的哪个方向,所以要细心观察,凝神屏气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就在这个时刻,一匹枣红大马带着狂风穿过重重障碍,冲出前方的战场。 她一眼就发现了这个骑马的人有着显眼的银发,只是凛光一闪的功夫,他就驾马从人身边跑过去了。 “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根本没有看到她。 “啊啊啊啊啊,别一个人放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女人抓狂了,谁知道基尔伯特前进的方向是不是一个小型战场,她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又一声马的嘶鸣传来。 同样的高头大马,但是从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见是谁骑马,马脖子和脑袋完全把人盖了个严实。 “上来!” 急促的马蹄声返回,基尔伯特一弯腰,就把她一下子揽上马,抓在胸前。 “路德维希!看好我的位置!” 偏了些角度,阿桃这才发现后面的人是小豆丁金发蓝眼的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很是兴奋的样子,握着缰绳,跟随在其后。 威风凛凛,穿着简易铠甲的青年大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散发的是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凝固的血腥味。 “抱好我,从马上摔上去很难办!” “我当然知道!” 小姑娘努力抬起屁股,双手抱着脖子,双腿夹着基尔伯特的腰。 这个姿势看上去十分不雅观,有一点软趴虾的味道,可是她真的不想在全速前进的战马上颠飞了自己的屁股。 先不说颠飞,就是硌也硌得慌。 熟练的骑马人基本上不会把屁股和马鞍做一个亲密接触的,都会稍微离开些,屁股是悬空于马鞍的。 “大爷跟你说要你练马步,”青年用大嗓门吼道,“你就是这样糊弄的是吧?” “我又不经常骑马!” “前面还有一波残兵,低头!” 左手的剑身还在往下滴血,几秒过后,瞬间饮血完毕。 基尔伯特没有拉过马绳,任凭马跑在残兵中,看到有人有破绽的地方顺手一击。 血花飞溅。 不断有人倒地的声响加重了士兵的恐惧。 没人能伤他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路德维希旁若无人的穿过他们的阵营。 “躲好!” 阿桃闭着眼睛,咬着唇,“嗯!” 电光火石间,红色眼睛看到了一个士兵抱着拼命的决心,驾马朝这边奔来。 就差几秒,双方就能相撞。 “……!” 轻轻夹了夹马肚子,烈马就腾地前半生直立,两只前蹄在空中挥舞着,两只后蹄有力的踏在地面上。“碍事。” 一记从下往上的挑击就把对方挑了出去。后者重重的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 “给我回去吐!” 战马重新奔驰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围绕在周身的黄沙,终于不往她身上扑了,溅在脸上的血也变凉了。 阿桃的胳膊和腿痛的要死,屁股也麻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