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第三天,薇洛终于心满意足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即便女仆早早的就送上了早茶,她也仍旧是磨磨蹭蹭的,差不多十一点才起床。 然后她再次穿上了一件时髦而高雅的新衣服,她打量着衣服精致的做工,心想,莫罗先生也许正诅咒她呢,他与助手们一定都没法睡觉。 她对女仆道:“我发觉巴黎的裁缝比伦敦的效率要高上许多。” 女仆笑道:“我想,不过是因为公爵这样的顾客可不是能轻易遇见的。” 是啊,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冤大头,可不是需要好好伺候着。 但她当然不能在女仆面前这么说,于是她随口道:“嗯,他非常慷慨。”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您而变得慷慨起来的,小姐。” 她迅速转移话题:“我想我完全错过了早餐,请问还有什么吃的吗?” “有的,小姐,我这就去为您拿。” 女仆离开了房间,薇洛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不禁又照了照镜子,巴黎毕竟是时尚中心,莫罗先生也是非常有名的女装设计大师,她到底是个会爱美的年轻女孩,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悄悄照会儿镜子。 她转了一圈,还没站稳,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她微微一怔,在巴黎,不只裁缝,连女仆的效率都这么高吗? 她转过头去面对女仆,结果却惊讶地看到是阿莱西奥来了。 “早啊。”她假装无事发生,强行让自己对这个可憎的意大利人打个招呼,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尴尬。 虽然他肯定是没有看见什么,但一种被抓包了的感觉还是迅速地笼罩住了她,让她无地自容,十根脚趾在缎鞋里各有各的想法。 阿莱西奥笑着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迫使她靠近了自己。 “就只有一声早,没有早安吻么?” 薇洛被他这样一揽,本能地抬起了头去看他的眼睛,待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时他们的唇已经很接近了。 虽然很多人,尤其是男人,总是会因为她过于优美纤柔的面容去忽视了这一点,但她确实是个女孩中罕有的高个子,与同样算是个高个子的他之间倒并没有拉开特别大的差距。 好一会儿他们这么相对凝视,然后阿莱西奥轻声催促:“早安吻。” 都快要中午了还早安吻什么…… 薇洛也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可现下换了情境,她还真就又没那个胆子与想法了,除非再给她喝一杯,什么酒都行。她压下心里深深的不甘愿,只是向前用嘴唇碰了他一下就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见她这就想算了,阿莱西奥笑了,不依不饶道:“这可不是吻,至少在法国绝对不是。” 闻言,她不禁又感到一阵尴尬。 她只得咬了咬牙,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上唇吮吸了一下,随即又换到下唇。 他存着让她主动献吻的心,自然是没有回应她什么,于是,她也只能坚决果断起来,轻启牙关,试探地伸出舌尖,去勾画他嘴唇的轮廓。 然后,她眼一闭心一横,就着彼此逐渐紊乱的气息,将它探进他的口中,学习着他的模样,生疏地搜寻她所熟悉的温度与气息。 就这样,她像是情人一样亲吻他。 可她甚至都懒得假装自己喜欢它。 随着吻的深入,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倚得更近了些,阿莱西奥感受着她缓慢又甜蜜的吻,不由也沉溺了进去,收紧的手也沿着她的脊椎轻抚着来到她的颈部后侧,将手指陷进了她的头发里。 他们在上午时分慵懒地深吻着,如此柔软,如此放松,直到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惊呼,转头一看。 女仆进来了,女仆又想出去。 薇洛连忙叫住了她:“等等!” 女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进来干嘛的,她连忙将餐盘留下,再落荒而逃。 薇洛喝着咖啡,吃着早餐,脸上的热度是半天都消不下去。 我以为法国女仆全都见多识广呢…… 她正如此想着,阿莱西奥却是忽然笑出了声,她转过头去,意识到自己居然不小心自言自语出声了。 她简直想把脸都埋进碟子里。 待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痛苦地吃完了早餐,就在边上安静看着她吃了半天的阿莱西奥便自怀中取出了一个丝绒盒子,递向了她。 她愣了愣,也不跟他去客气什么,直接就接了过来打开,然后她便看到了一条美得令人心碎,价格估计也令人咋舌的钻石项链。 项链的主体是层层迭迭的由钻石构成的叶片,簇拥着正中央那朵热烈绽放的野玫瑰。 她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