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脱掉之后露出光洁细腻的脖颈和胸膛。脱去教化对世俗的禁锢,未秋在秋夜的冷空气里轻轻地颤抖着,健康美好的肉体一览无余。 接下来是裤子,美色当前,春初却一脸冷淡和无语,脚尖磨蹭着地面,磨磨唧唧的真烦啊! 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好在做了鬼之后,非常抗揍。他爬过来抱住她的小腿,粗重的喘息响在裙下,胸膛与背脊满是紫色的淤痕,一条条纵横交错着,火辣辣地鼓胀起来了,显得狰狞而又恐怖。 未秋羞涩地舔她赤裸的膝盖,尸体失温之后显得冰凉彻骨,口腔不再分泌唾液,舌尖也像一片冻僵的烂肉。她决定给他最后一击,却见哥哥喘着气站起来,眼睛湿润,嘴唇殷红,轻轻地附耳过来…… 然后就发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们做爱了。 然而,他还是每天都在去死。 再之后不久,春初决定出国深造。 在未秋的影响下,她的性癖也越来越怪了。 在学校里有听不懂人话的男生追求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一下——明明是很正常的误会不是吗?她却猛然甩脱那人的手指,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惊讶的目光纷纷注视过来,春初冷着脸,把手中的玫瑰花束劈头盖脸地砸在那人头上。 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活人体温好恶心。 她简直快要呕吐,回到宿舍,问室友能不能抱一下。室友是个漂亮高挑的外国妹子,闻言有点惊讶,但还是过来温柔地抱住她,女孩子怀抱软软的……春初一下子松口气,想原来我只是讨厌男的。 激素失调的时候,她也约过处男学弟打炮。 小处男刚黏上来亲她的脸,就被春初推开了。 无法接受男人的靠近,她又一次铁青着脸,穿了衣服就要走。 学美术的处男学弟脸色骤然一白,想不通哪里惹怒她了,爬过来猛然抱住她的腰,口舌笨拙地说着中文,求她留下,口音里还有很重的英伦味。 ……她没忍住,乐得咧嘴一笑。 “哈哈。”春初大声笑他。 “笑什么嘛!”他涨红了脸,“我才刚学好不好!” 最后还是没走。 *** 十年之后她毕业回国,回到久违的、令人厌恶的东亚土地上,湿润的空气里满是草木的味道。 父母从郊区搬走,春初也没有回到旧房子。 未秋还是十七岁的脸和身体,春初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父母因为过去一桩血淋淋的旧事,第一次相信世上有鬼神,不敢再按头让她相亲结婚。 她回到父母的新家取东西,只见宽阔的厅堂正中,液晶电视机的上方,供着一尊眉目模糊的神像。 神龛幽深,黑不见底。白蜡烛沿道而设,火光吞没烛线,冷幽幽地映着父母陌生的脸。 她走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了神龛上一股黏腻的视线。深邃而幽重,仿佛秋夜里浸身的露水,勾连着窗外的树影,凉沁沁地落满肩膀,春初没有在意。 野狗罢了。 春初开了间私人诊所,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平稳生活。直到有一天关门休息,和姐妹喝醉了,被人扶到旧家安置,刚要睡着,就被下体奇怪的触觉惊醒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孽缘。 未秋脸颊潮红,用唇舌殷勤地讨好她,等她快速高潮之后又爬上床,隔着一截距离,虚虚地跪坐在她腿上。见她并不动容,未秋难堪地抿了抿嘴唇,垂下头颅,握住她的手放在颈间,无声地示意她。 她学医归来,不可避免地对生命有了敬畏。然而对未秋她还是很腻烦,她已经有了新的调剂方式,不会再寄情于一个过去的旧梦了…… “下去。”春初很平静地说。 未秋好像终于感觉到了他的不必要,他的存在可有可无。绷不住了,羞涩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 他凑过来,缱绻地叫她的名字,“小春……” 这句甜蜜的爱称仿佛激起了她的怒火,春初想也没想,一巴掌拍过去,面无表情,“滚。” 未秋顿了顿,仰起头,静静地注视她。 他漆黑的眼睛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薄薄地照着她同样冷漠的面容,和十年前别无二致。 好想你。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为什么,”他流下眼泪,“为什么要丢掉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被捡起来的价值。” 能进她的房间已经很给他脸了!完全异变的未秋好像被神从世界上被抹掉了,自从春初回了国,才发现父母表现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哥哥这个人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