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农村又不像城市里可以叫开锁公司,谢萦正想着该怎么办,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唤,兰朔正站在窗前朝她招手:“小萦过来。” 少女望过去,只见兰朔从衣袋里取出了什么东西,往窗户四角上一砸。 玻璃上应声就裂开了蛛网一样密的纹路,他再轻轻一敲,玻璃顿时碎了满地,窗户露出了一个大洞。 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谢萦顿时惊了:“这是什么?!” “咱们车上的安全锤。”兰朔抖了抖手腕,“农村平房不会用钢化玻璃的,这就是普通的单层玻璃。这种玻璃收缩系数大,在低温之下会变得更脆弱易碎,而且他们家里久没住人,窗户上不结霜,砸起来很容易。” “……” 兰老板不愧工程出身,这种暴力中带着科学的风格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谢萦还在沉默,男人已经双手环在她腰间,一用力把她托起来,朝窗户上的洞口里送去,又笑眯眯嘱咐道:“小心碎玻璃碴。” 两人小心地从窗户翻进房间,外面的朔风暴雪也跟着一起卷了进来。不过也幸亏是大雪天,家家户户都躲在房间里,他们闹出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留意。 这间房子算来已经有快半个月无人居住,不过因为空间宽敞,倒是没有那种久无人居的陈旧气味。 他们是从东头房间翻进来的,这里看来应该是丛增芳母女的卧室,炕上打了只柜子,墙上挂着老式挂历,窗边摆着一套旧桌椅。 谢萦在炕上摸了摸,只觉很冷,想必是无人居住的原因。整个房子寂静异常,谢萦还是举起手指比了个“嘘”的姿势,指了指周围,用唇语道:“我们看看。” 家是留下最多生活痕迹的地方,不论妞妞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着,都应该有迹可循。 两人在卧室里仔仔细细检视一遍,可这似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看得出生活窘迫,但打理得很干净。 出了主卧,隔壁是个烧土炉子的小隔间。现在农村已经逐渐开始集中供暖,但丛增芳家里还是烧煤。墙边放着把苕帚,谢萦用杆子拨了拨炉灰,只见里面还有烧得焦脆的苞米瓤子。 一路从走廊穿过,两人最后停在了最小的一个房间前,谢萦拉开了门。 没有开灯,外面天气太阴,房间里光线也昏暗。细尘飞舞间,谢萦抬头望去,目光乍然撞上了一张黑白遗像。 那是供在柜子上的一张遗照,如同对视一般,谢萦背上倏地窜起了一层凉意。 兰朔沉声道:“这应该是黄开亮。” 照片上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细看和妞妞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 谢萦心下一跳,知道他们应该是找对了地方,按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松开。 这是个储物间,面积不大,杂七杂八堆着木桶、椅子和积酸菜的缸。谢萦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向供着遗像的柜子。 遗像挂在墙上,柜子前摆着两小盅白酒和一只香炉,里面香灰熄灭已久,看起来是在家里纪念很常见的布置。谢萦摘了手套,正打算蘸点香灰放到鼻尖闻闻,忽听见一旁的兰朔指着什么东西,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谢萦走到他身边,目光也陡然一凝。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供着遗像的柜子侧边,吊着一只娃娃。 那是一只千禧年初在超市里很流行的芭比娃娃,谢萦小时候哥哥也给她买过不少。这只看起来是基础款,做工不太细致,像是国产的仿制版。 这只芭比穿着粉蓝色的裙子,可是,她的右眼和右耳都已经不知所踪,涂着口红的嘴唇也被削掉一圈。 娃娃是塑料的,眼、耳、口处都被挖出了白生生的断茬,像是用利器戳破,半张脸已经残损空洞,另外的一只眼睛上却还画着完整的妆容,看起来异常诡异。 芭比娃娃长长的、金色的头发被扯掉了几缕,挑起来打成了一个结,穿过脖子,把她自己吊在了柜子的边缘。 娃娃的手和脚自然垂下,用仅有的一只漂亮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这只娃娃……在上吊! ——— 妹一直是很莽的,我小比要三更咬你,谁敢留你到五更.jpg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