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萦还会赞一句可爱,可是它尖利笑声的余音还在石室内回荡着,让人实在没法不起鸡皮疙瘩。 不过,食人猛兽倒也罢了,如果是黄大仙,那以谢萦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在它面前表露恐惧的。 少女朝着身旁男人微微一抬下巴,居然就这样在黄皮子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表情镇定地和它对视。兰朔的心脏还在怦怦狂跳,但也当即心领神会,架着从增芳在长椅边上坐下。 三方坐定,尖笑声的余音也终于消去,石室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 谢萦双腿交迭,面无表情坐得端正,朝坐在正中的黑熊抬了抬下巴。 “它是黄大仙,你又是哪位?” 与一头黑熊直勾勾对视,因着距离不远,她几乎已经能闻到它身上那种属于野兽的气味。可黑熊不答,旁边的黄皮子却尖笑道:“这是咱们九顶铁刹山道场的黑老太呀!” 兰朔听了这名词只有全然迷茫,谢萦眼皮却跳了跳,好像蓦然想起了某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她好像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狐黄白柳灰五种地仙之外,东北民间确实还有供奉“黑妈妈”的庙宇。 据说黑妈妈慈祥和蔼,得道成仙已有百年,是排行第一的大护法,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有心血管病,都会去黑妈妈庙里拜一拜。至于黑妈妈的动物原型,至今已不可考,传说大致分为黑狐、黑熊、黑蝴蝶和黑土地几种,总之是某种黑色的东西。 ……它居然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黑熊。 眼前的黑熊非常魁梧,站直身体起码得有两米二三高,可它似乎的确是雌性。此刻它的头左右转着,看看黄皮子,又看看一边的谢萦,似乎真的在认真听他们说话,又抬起一只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一旁的黄皮子发出一声刺耳的笑:“黑老太红粮细水喝多啦!齁了嗓子,说不出话!” 黑老太与黄大仙都是正儿八经的地仙,并非妖魔,不会像食宝鼠那样对她言听计从,但眼下能有资格和他们对话的也唯有她自己。少女坐得端正,虽然一贯的胆气还在,心里却也有些打鼓,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 黄皮子漆黑的眼睛在她和丛增芳之间反复转着,两只前爪举起,时不时微微颤动,不知是在观察着什么。 谢萦心头蓦然一动。 ……这样的姿势,简直与昨天晚上举着手臂的妞妞一模一样。 她盯着对面椅子上的黄皮子:“你并非邪祟,到底有什么怨仇,要把他们一家害成这样?” 黄皮子的前爪嗖一声缩回,上身陡然直立起来。 “害人?!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它语声尖利,一句话像是凄厉的诘问,石室内顿时到处都回响着“人”的尾音,震得人耳膜微微有些不适。谢萦眉头一皱,质问道:“不是你把她吊在这里,又要冻死她的女儿?” 黄皮子的头微微一歪,四周光线幽暗,不知怎的,谢萦竟然从这张长满绒毛的动物面容上看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的迷惑。 它举起一只前爪指向丛增芳。 “是她非要和我盘道,至于小丫头,她是我老仙的弟马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