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匪祸和叛乱,周遭净是些虎视眈眈的土司。 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去处。 “怎么连你也这样!”楚夙顿时大为失望,她特意亲自来接顾明月便是有意和她私谈此事。叶榆贫瘠是沉涉水早同她说过的事,她决定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顾明月也是怕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的决定,便拉着她的手劝解她:“你从小锦衣玉食,没过过苦日子。叶榆那地方遍地蛮夷不说,蛇虫鼠蚁泛滥成灾。只说前几年李将军在那儿剿匪,往日吃惯了苦头的士兵到了那地界也都被折磨得上吐下泻,不能应敌。你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见楚夙还是皱着一张脸,顾明月只当她是一时兴起,便有意逗她笑,俯身轻捏着她带着嫩肉的小脸:“而且我可听说,那地方的男子也都是五大三粗的,你大好的年华,不享用一些美人岂不可惜?” 楚夙最听不得这凤友鸾交的话,脸蛋一时红成了番茄,一把将顾明月推开:“你怎么也变成恶心的大人了!” 宴席定在玉馔斋,上一次楚殷和顾明月来尝鲜时觉得味道很不错,楚殷便想让楚夙也来尝尝。 众人落座,顾明月才发现对面沉涉水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她和顾明月一样是刚考完试,想必也在考场被折磨得不轻,再加上身子本就瘦弱,此时或许是忧思过重,脸上甚至泛着淡淡的青白。 “既然考完了试,沉小姐又何必多思多虑?”楚殷坐在沉涉水身侧,扫一眼便看出她这是在担忧考试。 “抱歉。”沉涉水嘴角强扯出一丝苦笑,面容看起来更悲戚了。 楚殷看着她混乱的表情,放下手中的酒杯,没什么心肝地笑了。 “若我是你,我就不会担心,我只会躺在家里等着报录人来送喜。” 顾明月也认同,虽说她与沉涉水只有一次短暂的交流,但沉涉水的才学远胜于她。若是她都落榜了,自己估计也得落榜。 沉涉水得了些认可,眉目才稍有舒展,叹息道:“我只是太想留在姜城了……” 顾明月便又想到楚夙马车上的话,脑子一转反问道:“叶榆不好吗?” 肯定不好,她说了没用,只希望沉涉水这个叶榆本地人能说给楚夙听听。楚夙自然知晓顾明月的心思,心有不满却也只能在桌下用脚尖踢她的鞋子。 “叶榆很苦的。”沉涉水一想起自己早年的生活脸就皱成了苦瓜。她的母亲是纳人,为了给沉涉水一个汉人籍贯才不得不入赘给一个穷苦的汉人男子,一家人的生活全依靠沉母过活,生活极为困苦。 直到那男子的母父双亡后,沉涉水的母亲不忍心看沉涉水病重,才带着丈夫和沉涉水一同返回族中居住。虽说靠着家人的庇护,终于能吃饱穿暖了,可族人大都居住在深山中,沉涉水自小体弱,深受蛇虫鼠蚁的侵扰,日子一样过得艰辛。 这两种生活各有各的苦楚。 听她口中的话,连顾明月也觉得咋舌。她又去看楚夙,楚夙倒是听得认真,只是在与她对视时,还是做了个口型。 “我就要去。” 真是犟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