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不仅要对害的我弟弟死无全尸的凶手称赞有加,还要给他们加官进爵。”嬴政面无表情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他的喉咙。 嬴政看着安静听他倾诉的忘机,继续说道,“母亲私下要我帮她的人在朝中立足,可我看来,那个叫嫪毐的人小聪明有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才能,也不知母亲看上他哪点了。” “但你还是封了他长信侯,还把太原郡汾河以西的地区赏给他作封地了。”忘机淡淡道。 嬴政嗤笑一声,取出盒子里的茶叶,为忘机泡了一杯茶,“那实际上是母亲的封地,可不是我赏的,所以说不知为何母亲如此信任他。不过也罢,朝中有吕不韦和昌平君他们在,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若是能让母亲高兴,一个虚名,无所谓罢了。” “听说你没有治樊於期的罪,他那么编排你,不生气吗?”忘机早已把檄文的由来告诉了嬴政。 “生气又怎么样?樊於期戴罪立功,并未谋逆,反而帮助王翦大破成橋,昌平君又力保他。他活着倒是更恶心吕不韦,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两个狗咬狗。”嬴政又喝下一口酒,脸上染了一层薄红。 忘机滴酒不沾,正在品尝嬴政为她泡的雪顶银梭,“手艺不怎么样,但茶不错。”据说是长安君生前最喜爱之物,常以重金从胡人处购买。 “我以前总是呵斥他喜好奢靡,不允许他买太多雪顶银梭。”嬴政看着茶杯上方的热气出神,好像在那缥缈的雾气中看见了成蟜的身影。 王兄,就让我再买一点雪顶银梭吧,我从自己私库里出!王兄——!王兄既然不许我多买,那便遂王兄之意吧!成橋爱笑,不像他总是面无表情,他不爱读书,总是喜欢到处游玩,不像自己永远都待在王宫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嬴政又喝了一口双月。 回过神来,雾气后只有一个倩影,端着琉璃茶杯坐在面前,嬴政眯了眯眼睛,“你是第一个喝过秦王亲手泡的茶的人。” “那又怎样,实话实说罢了,你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这就是科学。这杯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就变得好喝。”忘机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轻轻笑道,“若日后有人夸它,那必定是惧于你的权势,惧于秦国的威名。” “似乎你并不怕。”嬴政不动声色道,“那为何琉璃的收益要分我三成?大可不必如此,难道不是因为惧势吗?” “我倒是比以前更喜欢你一点了。”忘机突然抛出一句话,“咳咳!咳,咳咳!”嬴政猛地被烈酒呛了,开始不住的咳嗽。 “你我之间有话就直说,做得不错。毕竟,有空试探我,不如多去试探试探别人,你身边可没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忘机本来就无所谓于插手嬴政的事,“我说过,我只是单纯地帮你。钱财于我是身外之物,要那么多做什么,倒是你,秦国,想要成就霸业,国库里那点钱、那点资源怕是远远不够。” “那些钱都当是给你赚的,还有分给吕不韦的那三成,最后还不是会落到你的国库里。”忘机瞥了一眼嬴政,捧着茶杯,语气凉凉,“战争说到底,就是拼资源,拼国力,谁先能拖垮另一方,谁就是胜利者。” “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实际上打到最后,都是输家。秦国虽然强盛,但单纯地依靠武力征服六国,你最后会得到一个满目疮痍的天下。”忘机是知道的,战国初期到战国结束,中国的人口锐减超过五百万,且参与战争的全是十五至五十岁的青壮年,元气大伤,直到汉朝成立后整整三代皇帝,超过百年的时间才缓过来。 嬴政皱眉,酒意上头,他凑近到忘机眼前,“...你觉得,不动用武力,能征服哪个国家?”这是不可能的,战国连年战争,七国百姓之间相互仇视,除非用武力强行统一,否则绝无可能和解。 “这的确是个悖论,但我并不是觉得武力统一这个思路有问题。只是想说,你可以做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