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拐杖抡过去了,哪还需要动到他的钱,但毕竟是小姑娘,他又劝诫自己大方, 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真由着一个姑娘胡闹到要嫁给自己。 第二天,赵貉做好了早餐, 拨电话给张青寒下楼吃饭。 手机响了半天对面没有动静,赵貉迟疑,难不成昨夜读书太用功睡得晚还没醒。 他等了会, 饭菜都快凉了。看了眼对面的钟表,想她还要吃完饭吃药, 便按着拐杖慢慢上了楼。 推开门, 一室的睡意向他扑来, 房间漆黑。 赵貉嘴角抽了抽, 不敢相信九点多了她还在睡。 啪的灯按开,床上的人不受其干扰, 转了个身换了个动作接着睡了。 赵貉蹙眉走过去,看到床上场景,脸瞬间黑了。 只见张青寒脸枕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本书上,睡得格外香甜。 赵貉拧眉,重重地拿起拐杖敲击地面。 砰的一声回响荡在房间。 半小时后,楼下餐厅,张青寒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餐,含糊不清地说:“小叔叔,真是谢谢你了。” 赵貉轻吐了口气,劝诫自己忽略她的无礼和粗鲁,“食物咽下再说话。” 张青寒大口灌下豆浆,声音清楚道:“最近几天我还是鼻子囔囔的,嗓子刺啦疼的晚上睡都睡不好,多亏你推荐的《纯粹理性批判》,昨晚我枕着康德老早就睡了,这应该是我最近几天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赵貉脸上冷得能滴水,“张小姐,你简直毫无改正之心。” 张青寒笑了笑,靠回椅背,吃着吐司戏谑地问:“哦,那小叔叔说一下,我犯了什么错,要您这么亲自劳心伤神的上阵纠正我。” 赵貉:“你在跟我装傻?” 张青寒咀嚼的笑慢慢收敛,眼里的浪荡变成冰冷,“难道不能是我发自真心的疑问吗?还有,你竟然想要教化我,那我倒是想讨教一下,请问这位高尚的、博览群书的、绅士体面的赵先生,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您来纠正。” “和你住在一起是我愿吗?” “同一个大我17岁的老男人发生关系是我愿吗?” “对着一个锱铢必较、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傲慢男人伪善讨好是我愿吗?” “我唯一愿的,就是事情既已发生,我喜欢钱,您就拿钱解决我。” “您告诉我,我要改的究竟有哪一点?不该那么爱钱,还是不该那么爱您的钱?” 赵貉沉默,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赵貉,你直说吧,我该改的,就是不该爱的是你的钱,否则就算我是路边的一条狗,即便冻死在公园里,你也不可能去救我,还是说,我连狗都不如,你对合作方的猫猫狗狗,倒可能报以一丝怜悯之心。” 说完,张青寒冷笑了一声,起身上楼。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怜悯。”赵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青寒侧脸,露出半张清冷的脸颊,下颔紧绷,冷淡中透出一丝锋利。 “如果你有,我会趁机要价。” 她收回脸,低头轻笑了笑,眼里有自嘲的冷笑。 “不要怜悯我。” 人离开,针锋相对的餐桌重归安静。 对面墙壁,叮叮叮,钟表敲响了十点的闹钟,一下一下撞在赵貉的大脑里。 他坐在座位,手攥紧了拐杖。 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 张青寒的病断断续续折磨了她一周多,即便如此,她的咳嗽还是没有好彻底。 有的时候她抽纸,远在对面桌子的赵貉都要起身离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