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小钟嗅出不妙的气息,正想打电话求助,让妈妈或大钟来接自己,手机却被抢走。她伸手正要夺回,晕眩没有防备地袭来,像雨前的乌云,黏糊糊的浓痰,闷得人喘不过气。 男人察觉她的异样,反将伸出的手臂折弯兜起,按住她的后脑勺,明知故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还……” 不知怎的,四肢使不上劲。喉头焦灼,嗓子几乎哑了,也发不出声。连眼皮都重得抬不开。明明嫌恶至极,她也只得任男人抱着。冷汗渗了满背。 一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八成是刚才那杯汽水。 好烂俗的套路。可降临在自己身上,却是如此无力。 世界的颜色一点点变暗,形状扭曲。 其他人在四方的桌边堆成肉山,似已离角落的她很远。 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有骰子声轱辘辘地作响,盖过喧哗的音乐,仿佛就在她的脑子里死命摇转。前后的人都笑得欢。三个五。四个五。六个六。好啊六个六,你是真敢叫。给他开了!这不开死他!牛,牛皮啊,正好六个。我算明白了,这游戏该叫撑死胆肥的,饿死胆小的。只要敢叫,梦想就会实现?再来!三个五。开!七个二。给我开,还不信了! 胡云峥将手放在她的胸上,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蒜味的语声绕在耳边: “好大,小小年纪,怕是没少被脏男人揉吧?不过你该知道,我更喜欢少女的贫乳。早知两年前就该下手的。被人操到长开的婊子,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小钟说不出话,才稍缓过神,便极力挣脱,瞪着眼愤然盯他。 她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从刚才起,就全是莫名其妙的话。 胡云峥对上她的眼神,气急败坏将人甩开,“我的粉丝多了去了,又不缺你一个喜欢。如果不是你说自己是初中生,我还真没兴趣理你。不然,你真以为是你那三脚猫的画作被我看上?可根本没人像样教过你吧。连基本功都弄不清楚,野路子出来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真是可笑。” 好歹奈酱曾是她在绘画道路上白月光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她”,小钟大约早就不再画画,仅有的能力都要失去。 原来在他的眼中,一厢情愿追寻奈酱的执着,只是可笑。 是她自欺欺人的妄想。 只是真到撕破脸的这一刻,小钟倒不觉梦碎有多痛,只是冷冷清清地意识到,世界永远是同一个世界,无论在现实、游戏还是匿名社区,都不会变。 没有净土,没有乌托邦。 胡云峥没有给她留多少喘息余地,又将人揽回身侧,“也不用这么抵抗吧。虽然是掉价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愿意为我牺牲,我不会亏待你。” 小钟极力恣着双眼,嘶哑威胁:“这还有人呢。你再敢过来,我就——” 胡云峥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向众人道:“这家伙好像喝醉了,我先带她去下卫生间。”说着,他将失去抵抗的小钟裹在臂间,往门外拖去,“你说得对,我们得去没人的地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