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会来吗?这事我没告诉老钟。反正他肯定觉得麻烦,打发邱心婉替他去。” “让我去?”敬亭似有些讶异。 “本来就该你去啊。” “好,我知道了。” 电话到此挂断,敬亭又发来消息: 「哎,你也不容易。昨年公司上市老钟还是扬眉吐气的,谁料得到现在股价跳水,还不如不上市。我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又说不上来。」 小钟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继续追问:「还有这种事?」 「股价跌得太不自然了,一看就有问题。一般这种情况是有人想压价收购,但这么久过去买方都没出现,融资失败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可不是有人存心整他?」 「那……之前那个陆谨言?」 小钟对这些事并不真正感兴趣,回复完就把手机放去一边。订正好一道错题,才又将手机翻开。 敬亭道: 「他啊,就是个赚了点钱得意忘形的小弟弟。不过老钟挺欣赏他。他创业跟老钟当年走的是类似的路子,做那种不需要多少技术、薄利多销的小药。行业龙头看不上,有概率捡漏。但现在竞争太激烈,捡漏也没有那么容易。他捡到一次漏,又想故伎重施。但这次结果不如所想,他就接受不了,来求老钟帮忙,答应给老钟牵头新的实验室,继承之前的自研项目。」 「知道了。两个人同病相怜,所以老钟想跟他结婚。」小钟简单粗暴地概括。 「他想撮合你和陆谨言?笑死。」 「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提前告诉我,我被吓死了。」 敬亭答非所问,仍是开玩笑的轻快语气,「你爹这人素来这样。等过了劲头他就冷静了,不是真的想把你嫁出去。」 小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愤愤然中断对话: 「我要洗澡睡觉了。」 刚才有某个瞬间,小钟忽然觉得敬亭和老钟挺般配的,而自己是永远融不进去的局外人。 两个人吵架厉害,不吵的时候却很有默契,相互了解,能在各自的事业里帮上忙。反而最后闹得难看,才让人摸不着头脑。敬亭驾驭功利的老男人游刃有余,老钟更没有分手的理由。 要是她们还在一起,或许今日的困局根本不会发生。 洗香香的大钟用毛巾捂着湿发,走到她身后。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小钟假装看题,心理建设了一番才向他坦白:“妈妈知道家长会的事了。” 他却是不以为意,“本来就瞒不住。” “不过还好,她一点都没怀疑我在你这边。” 大钟若有所思地沉吟良久,“真的会一点不怀疑吗?”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小钟一爪子扑在他身上,正中心窝。新一轮的猫狗大战即将开始。她将半解的发带咬在齿间,一抬手,短毛衣的下摆也被吊起,像张开獠牙一样露出一截小蛮腰。水珠在抹茶色的缎面上晕湿一角,似雨云向人间缓缓倾落。 他远远望见凌乱倒了一桌面的书,却不禁莞尔问:“你之前问我那本小说,看完了吗?” “哪本?《情感教育》?”小钟疑惑着停下。 “嗯。” “看不懂。”她又莫名恼起来,“看不懂一点,翻译也太深奥了。” 大钟笑得直摇头。 “等周末,你哪里不懂,我解释给你听。” 谁也没有想到,等到周末,约定依然在,对坐着借此消闲的二人,已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事实证明,这次大钟没有多虑,而是她太迟钝。 敬亭早就向老钟求证,原原本本地弄明白小钟如何两方蒙骗。这通电话的意思,是最后给她一次坦白的机会。活在梦里的小钟不懂那些欲言又止的暗示,甚至没觉得自己做错。 家长会占用原本晚修的时间。先是全年段的大会,再是各个班的分会。下午上完课,小钟就发消息和敬亭约定在图书馆后的榕树底下见面,但敬亭迟迟没回消息。敬亭不怎么漏看消息,也许只是太忙忘了回。 小钟在树底等啊等,等到赴会的大人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