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现隔壁门口有打包好的垃圾袋开始,许萍汝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只有真正在生活,门前才会时不时出现垃圾,看来冯雪演是计划在这里长住了。 她不免有些心慌,前男友住隔壁,谁能当作无事发生呢,尤其还有那么大一个孩子要藏住,便只好继续假装融融是舒笛表哥家的孩子,让舒笛帮忙带孩子。 融融早先就认识舒笛家里的人,那些人和舒笛一样好相处,小孩子又总是笑眯眯地讨人喜欢,短住几天不成问题。 于是,真正让许萍汝头疼的便只剩下冯雪演。 冯雪演不喜欢家里的物件太多,新搬来的时候从家里挪出来许多家具,堆在两户门口,原本是叫了人拉走的,见许萍汝不做声,便更赌气,一直堆在那里,把走廊堵得只剩一条窄窄的缝。 这一层一共只住了三个人,他的用心简直不要太明显,但许萍汝也不想费这个心神,只当是一个不讲理的邻居,天天上下班拎着包从那条缝里钻过来钻过去的。 钻来钻去总是会出现点小意外,一天赶早课走得急,毛衣上被旧家具刮出一个大口子,腰后瞬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但她还是不找他,只是上班借了件校服挡了挡,下班回去一看,走廊里已经被清理干净。 说起固执,多数人都比不过她的。 除非,是为了工作低头。 公寓走廊被清理干净之后没几天,许萍汝便在学校走廊里看见了副校长。 她当时正上着课,就被校长叫了出去,校方要她代表学校去邀请冯雪演参加校运动会。 名义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是想给金主展示一下自己是值得花钱的,顺便问一问善款的流程现在到了哪个阶段。 这种事,即使是老派如秉华,还是不能免俗。 事情找到自己头上,自然是因为冯雪演上次在饭局上的表现,他们师生情深,在座的老师们自然都看在眼里,或者也有人已经开始觉得他们关系不正当。 许萍汝为人二十多年,看着副校长殷切的眼神,想想眼前这个秃顶老男人平时的做派,还是把事情应下来了。 一个是因为怕自己被穿小鞋,另一个原因便有点说不出口了。 但即使只有一堵墙的距离,许萍汝还是给冯雪演打了电话,邀他出来吃饭。 她已经二十七岁,办事很有些分寸——是那种让冯雪演膈应的分寸。 以至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把手机丢到了秘书手里。 哼,打的还是他的新号码。许萍汝你休想悄无声息地把过去一笔勾销。 秘书见冯雪演心情不好,心领神会:“许小姐吗,冯先生最近比较忙,要下周一才有时间。” 下周一?今天才周三,那还要四五天,许萍汝面前浮现出副校长猥琐的脸,又问秘书:“这个周工作日不可以吗?” 她甚至连一个休息日都不愿意分给他!他耳朵可尖着呢,她又把这件事当成了工作。 秘书看了看冯雪演的脸,很臭,很吓人,看得秘书后背直冒冷汗,便只得假笑着道:“这个确实时间上调不开呢,许小姐。” 许萍汝便只能挂了电话:没时间?下班在隔壁做饭做得很香啊。她都闻见很多次了。m.fenGYe-Zn.COm